兩人研習武功,這樣渡過三天,張浩見再無官兵巡查,終於安心。
這天一早,張浩還在睡夢中,往日招呼吃飯的師兄進了屋,扯開張浩被子:“師弟,快起來去府中教館集合!”張浩身上空無一物,馬上轉醒,大聲嚷嚷:“不用掀被子吧,太沒禮貌了!”蕭定早就收拾好,哈哈笑道:“兄弟,今天是第一次跟隨自己師父學習的日子,萬萬不可耽誤,快起來吧。”
張浩拿起身邊衣物,見師兄走了,偷偷罵道:“我睡得好好的,哪有人這樣叫人起床?”他跟隨文朝鳳時,每日也被督促早起,卻從沒受過這種“待遇”,當然有些不適。等他穿好衣服、稍微洗漱後,蕭定早有些著急,催促道:“快走快走,去晚了師父就不要你了!”張浩哼道:“反正一來我沒師父,二來你師父一眼就看上你,咱們去晚點也沒大礙。”雖然這麼說,腳步也快了起來。
兩人到了教館之中,這裏空曠、寬闊,牆壁以白漆粉刷,不見一樣裝飾之物;正前方,一眾學生分十隊站立,他們兩邊,各有十餘個兵器架,用來放置各類兵器;再往前,十個年齡、相貌、身高都不相同的老師坐在檀木製作的棗色太師椅上,神色有些急促。
雲煜坐在最左側,依舊如一謫仙,見張浩與蕭定進來,朝他笑道:“這麼貪睡可不好。”張浩強道:“多睡對皮膚好!”
“大膽!”其他老師中,有幾個已有怒色,想要站起教訓,但看雲煜臉色,後者聽了這話,似乎很是高興,隻能暫且隱忍。
雲煜這一隊,算上前幾日前來的學生九人、與往年收下的學生,共計12人,應是最多;其他隊伍基本平分。張浩在這一隊後麵站定,雲煜起身宣布:“好,既然全都到齊,那就直接開始。”張浩不明所以,但蕭定已去了賀庭之那一隊,距他較遠;而身邊眾人無一熟食,隻好看著其他人動作,暗自猜測。
雲煜說完,複又坐下;學生人數眾多,此刻交頭接耳,空曠教館中有些混亂,江鶴天皺眉喝道:“禁聲!”眾人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張浩心中奇怪:“他們都說了什麼?”剛要猜想,兩個學生從隊伍中走出,站到眾老師前麵,朝所有學生拱手。
“眾位師兄、兄弟,我叫…”兩人分別介紹了各自姓名、家境、家住何處以及武功境界,之後又互相行禮,張浩忖道:“看來是自我介紹啊?”忽又聽雲煜站起,說道:“你二人一在初入境一層,一在初入境五層,所以暫留在這,等其他人上來吧。”張浩稀裏糊塗,仔細一想,猜到:“難道是要打架?”他最好與人比鬥,不由期待起來。
果不其然,又有幾人走到前麵,相互介紹後,終於出現一位初入境五層的學生,他與先前那位同為初入境五層的學生走到所有學生前麵正中的位置,而後相互行禮,開始比武。
此刻,張浩前麵的一人回頭和他說道:“這叫‘入學禮’,每位同學在前麵介紹之後,與境界相同的同學較量。不論輸贏,隻是為了同學之間增進了解、促進友誼,老師也可借此機會,挑選擅長武學一道者。”他一番解釋,張浩已經完全明白,心中大大期待,恨不得馬上上場;但後來一想,若提前出場,或許遇不到高手,於是沉下心來,靜靜等待。
很快,張浩眼前一亮,蕭定已走到學生前麵,做了一番介紹,與先前在住處告訴張浩的一樣,然後就和一位同學戰鬥起來。
蕭定為初入境三層,在習武府應召時,與張浩較量過,且得賀庭之重視;對麵那人身世不凡,名為燕濤,竟是一方望族的後輩,隻因在平輩中並非天賦異凜者,又不甘落於人後,故此來到習武府。兩人甫一開戰,燕濤就使出燕氏祖傳《飛燕劍法》,劍招淩厲迅速,招招直取蕭定破綻處;這本是極厲害的劍法,應在人階一段上下,張浩卻看出燕濤使用劍法的不足,不但無意,就連形也沒到位,他大為搖頭,惹得身邊同學瞪眼看他,怒目而視,有人小聲哼道:“狂妄!”一息之間,竟沒人願意理他了。
但燕濤用此劍法,雖然大為不足,比之武學的入門招式,卻猶有勝之。
蕭定識得厲害,也用出那日於藏書館中得到的《連山掌》。這套掌法為人階一段,名氣很大,場中老師、學生,不少人認出,人群中不時傳出驚呼聲;蕭定雖隻練了幾日,卻也很是熟練,每一掌擊出,都威力不俗,大有推山之勢;然而張浩卻看出,蕭定練習掌法時日不多,招式不夠圓熟通暢,且銜接之間有些阻滯,似乎燕濤每出一劍,蕭定必須先細想一番,才能找到破招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