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絳莘凍得全身僵硬,連話也說不出,隻能微微的晃了晃頭,示意自己不願意下來。
昊雲歎一聲,使勁將她的胳膊拽開,道,“你身上的衣服都濕了,必須脫了。”
水絳莘雖然心中明白,奈何手指已被凍得動彈不得,別說脫掉身上這些濕衣服,連動一下都是不可能的。
昊雲似乎是明白她無法動手,低身將渾身顫抖的她放到床榻上,然後開始除她身上的衣衫。他的動作很快,兩三下就將她身上的濕衣脫掉,仍在了地上。水絳莘凍得蜷成一團,滿腦子都是該如何讓自己暖和起來,根本在意不上自己此刻竟是全身****的呈現在昊雲麵前。
昊雲拉過一旁的錦被蓋在她身上,卻沒有任何的效果,水絳莘依舊抖得厲害,嘴唇上已泛起青紫色。昊雲的眉心蹙的越發的緊,他站在床頭看了她半響,忽然出聲,“莘兒,我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莫怪我。”
水絳莘正冷的難受,哪裏注意到昊雲說什麼。隨後隻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感覺錦被被掀開,有人躺了進來。灼熱的溫度縈繞而來,水絳莘想也未想,一把抱住,死死的纏住不放了。
昊雲低頭看著緊緊貼著自己的水絳莘,低低笑了,眸中蕩著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溫柔。他的一條胳膊從她的頸下穿過,一條攬在她的腰上,她的身子冰寒,讓他也不覺顫了顫。不知道那人在她身上下了什麼蠱蟲,竟然如此狠毒,若是一般人,想必早已忍受不住,自殺了。
他抬手緊了緊蓋在兩人身上的錦被,懷中的水絳莘已不是剛才那般抖得厲害了。他心中一喜,又將她攬的緊了,輕聲在她的耳邊道,“睡一會兒吧,折騰了大半夜,也快天亮了。”水絳莘咕噥了一聲,身子一動,竟是抬腿纏住了他的腿,昊雲微微一愣,隨即苦笑一聲,抬手在她頭上輕輕一敲。他與她這般****相貼,自己又不是木頭人……她這樣毫無防備,還死死的纏著他,真不將他當成男人看嗎……
窗外的天已蒙蒙的開始發亮了,水絳莘瑩白的臉被燭光打了一片朦朧,纖長的睫毛時而顫兩下,在臉上打下兩片陰影。水絳莘身上的冰寒已經漸漸開始退了下去,昊雲心中一鬆,隻覺睡意襲來,他看了看水絳莘,確定她無礙後,才安心的閉了眼睛。
宮玉斐在樓下坐了一晚上,早已等得心煩氣躁。他想要衝上去看看,卻又怕打擾到昊雲對水絳莘進行救治;不上去,卻又等著心焦。一時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普智大師見他滿目焦急,並不像一般相識之人的關心,於是道,“宮施主與水施主是患難之交?”
宮玉斐不防他突然發問,怔了一下,道,“大師為何有此一問?”
普智大師一笑,“老衲看宮施主甚是擔憂水施主,尋常相識之人並不會如此,所以才有此一問。”
宮玉斐的眸子閃過一絲慌亂,表妹的身份在湳湟武林是個秘密,就連與她相識已久的昊雲都不甚清楚。他知表妹並不想將自己的身份公諸於世,自己又豈能違背她的想法,隻得道,“不瞞大師,水姑娘曾有恩與玉斐,因此玉斐才如此擔憂,生怕她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