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學林說:“好!我得去守著二弟。”
桂花催促道:“快去吧!”
朱學林轉身走出了花園。
桂花目送他走遠,心想,死了才好呢!這樣,小鏜鑼就是我的了。
她急匆匆地走了,無悔悄悄跟著她。
客房內,王占鼇頭纏紗布,虛弱地躺在床上。朱學林坐在床邊,感激地望著他。王老漢在一旁抹淚。
朱學林說:“二弟,幸好你的傷無大礙,不然,為兄這一輩子內心都難安啊!”
王占鼇微睜雙眼,問:“大哥,那人抓到了嗎?”
朱學林說:“我已將他的畫像發下去,命趙都頭捉拿凶犯,一定給二弟報仇雪恨!”
王占鼇擺擺手說:“算……算了吧!”
朱學林詫異地問:“你說什麼?”
王占鼇說:“既然是你誤判在先,我代你挨了一下,彼此就扯平了。你也別再追究人家,省得百姓罵你。”
朱學林一怔:“那怎麼行呢?”
王老漢說:“占鼇啊,就是這麼仁厚,凡事都替別人想,寧可自己吃虧。”
這時,丫鬟端湯來到床前,恭敬地說:“夫人命奴婢送來鱸魚湯,是給二爺補身子的。”
朱學林端起湯碗,說:“交給我吧!”
丫鬟退了出去。
王老漢感激地說:“魁兒,你這媳婦還真不錯!”
朱學林不知該說什麼好,便吹了吹魚湯,說:“二弟,喝湯吧!看燙不燙?”
王占鼇強撐著坐起,說:“哪敢煩勞大哥?還是我自己來吧!”
他接過碗剛要喝,就聽外麵有人喊了聲:“喝不得!”
三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呢,隻見無悔衝進屋內,奪過魚湯,倒出窗外。
王老漢十分不快,說:“無悔師父,你這是幹什麼?”
無悔說:“湯裏可能有毒。”
朱學林生氣地說:“你胡說什麼?”
無悔說,他剛才看見丫鬟端著湯走在過道上,桂花走了過來,支開了丫鬟,從懷裏掏出一包藥粉,倒入盅內攪了攪。丫鬟取來了夫人要的東西,又接過這碗湯走進客房。
朱學林吃驚地問:“什麼?你看見桂花往湯裏摻了東西?什麼東西?”
王占鼇說:“也許,是治傷的藥吧?”
無悔感歎道:“我不知道該誇你呢,還是該說你?你真是太善良了!”
王占鼇問:“怎麼?不對嗎?”
無悔說:“治傷藥不是應該光明正大地放進去嗎?為什麼要在半途支開丫鬟偷偷摸摸放,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王老漢父子三人都沉默了。
還是王老漢先開口,說:“無悔師父說的也有點道理,可是,我那大兒媳婦,她如果討厭我們就不會硬留我們了。”
無悔說:“她為什麼留你們?是為了小鏜鑼。”
就在這時,窗外忽然傳來貓的慘叫聲。
朱學林衝到窗前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冷氣,喊了聲:“雪兒!”便奔了出去。
無悔和王老漢隨後跟來,隻見一隻白貓嘴裏叼著剛才無悔倒的那條魚直挺挺躺在地上。
無悔雙手合十說:“阿彌陀佛,貧僧無心殺貓,貓兒卻因我而死,實在是罪過!罪過!”
朱學林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毒婦!”說完轉身走了。
此時,桂花正用絨布輕輕擦拭鏜鑼,她對這小鏜鑼已到了愛不釋手的地步。
丫鬟回來,她便問:“鱸魚湯送去了嗎?”
丫鬟欠身答道:“夫人,已照您的吩咐送去了。”
桂花回過頭來問:“他喝了嗎?”
丫鬟說:“這會兒應該喝了吧!”
“什麼叫應該啊?”桂花瞪她一眼說。
“是,是這樣,奴婢端過去時,老爺正坐他床前,就接過去了。”丫鬟戰戰兢兢地回答。
桂花鬆了口氣,說:“辦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