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不懲罰的,自有人會處理,你向我求饒也沒有用。”木易痕的聲音悠悠然的,仿佛是一位剛剛從床上起來的優雅公子般懶散著聲音。
“屬下不敢。”孟統領驚嚇地趕緊將頭低得更加低,若是遠遠望去,必然會以為他已經將頭磕在了地上了。
木易痕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後又幽然地輕晃動著手中的幽蘭,將帶著清香之氣的幽蘭花置於鼻息之下,聞過花香之後,他的臉上再次露出了淡然而又極其優雅的嫵媚之笑。
殿堂中冷寂了片刻之後,便聽得站立在左側位置之下的上弦月主青鬆站了出來,立於堂下中央,隻見他雙手供禮,長發飛揚,自身之中散發著一種教主不容諦視的光芒,然而,這道光芒對於殿堂之上的木易痕來說,不過是雕蟲小技。
“教主,請讓青鬆下山,必定親自奪取月影劍!”
坐於高堂之上的木易痕,微微蹙了蹙眉,淡淡地看了堂下的人一眼,然後又將目光置於幽蘭之上,輕飄飄地吐出一句:“你確定要下山?”
“是,教主,請教主下令!”青鬆擲地有聲地恭敬拱手說道。
木易痕再次瞥了一眼堂下人一眼,微微地抿了抿唇,然後又將目光置於堂下右側之下的下弦月主,問道:“月妃,你意見如何?”
下弦月主聽聞,趕緊站了出來,立於中央,站於青鬆之旁,輕俏柔聲地說道:“啟稟教主,月妃同意上弦月主的請求。”
“哦,如何說?”木易痕眉睫一動,雙眉間掠過一抹極為詫異的神情,但霎那間又轉瞬即過,依然麵露出閑淡悠然的神情。
他之所以感到微微的詫異,是因為,無論是他,還是上弦月主青鬆,亦或者是下弦月主月妃,都沒有離開過煙霞山,到那些所謂的江湖上走走,雖然江湖上所謂的白道將弄月閣說成是邪教,但他們都沒有輕易的下過山去證明或反駁什麼。
因為神秘而遭致了這無妄之災的不良之名,他們雖感到無奈,卻也無動於衷,樹大招風的道理,他們都懂,隻要這些所謂的白道不要來招惹他們,那麼大家便彼此相安無事。
而至於奪取月影劍,卻是事出有因。
下弦月主月妃恭敬地行了一禮道:“啟稟教主,如今江湖上,人人皆知,月影劍的主人納蘭夜在妙高山峰之上勇奪第一,想必其武功必然之高,若是派些統領級的下屬去,怕是不能戰勝,不如就讓上弦月主去試一試罷,教主意見如何?”
木易痕思忖片刻後,方才點頭道:“也罷,青鬆你且下山去試一試,不必對世人隱瞞你的身份。”
“是,青鬆領命!”上弦月主恭敬地拱手說道。
他知道,教主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而且,他也知道,教主這樣說,是想讓“弄月教”的名聲能夠為自己保駕護航。
木易痕輕輕地揮了揮手,便讓眾人下去了,然後獨自邁步在了一條綠樹掩映之下的小道上,穿過了一道道的山石疊翠,來到了一座青山峭壁之下。
從山澗中有一條白色的瀑布傾瀉而下,瀑聲如雷,氣勢恢宏,直擊得潭下水花四濺,碎玉摧冰,泡沫紛湧。
在這條銀瀑飛瀉的萬丈瀑布的青山峭壁之中,隱藏著一道山洞。
木易痕縱身一躍,輕點水花,便行走於溪水之外,輕點了水麵兩下之後,再躍然一跳,飛身入那被高崖飛瀑隱藏起來的山洞裏。
洞中冰寒冷峭,寒霧繚繞,水簾晶瑩,涼風刺骨,洞口不大,隻有一人穿過的身影那般大,但是洞中卻是有一間富貴人家的臥室那般大,洞內雖然寒冷無比,但洞壁之上綠蘿交織,花葉交纏,宛若一道用自然之物編織而成的巨大油彩畫。
木易痕進入洞中之後,便不再環顧於四周,而是直徑進入到了洞中之內。
在一張冒著絲絲寒氣的冰床之上,躺著一位麵如桃花瓣,兩彎似蹙非蹙的柳葉眉,緊閉著的雙眼之上有兩道修長的睫毛像秋日裏飛舞著的蝴蝶,薄如紗翼的翅膀此刻正安靜的停滯在花瓣之上,她的臉色慘白無色,卻生的姣好動人。
若是蕭木落此刻立於此前,必然會以為,這女子之身,便是她的軀體之身,而她也終將不必再以靈魂魂魄之身,遊蕩於這個神奇的世界之上。
“汐兒,我一定會讓你重新醒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