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在白雪茫茫的路盡頭,開來一輛黑色的小汽車,因為天色不是很亮,車頭前開著兩盞爍亮的車頭燈,在白雪皚皚中而來,大李用手擋住眼睛,這晃眼的燈光讓她眼前昏眩。
車子就這樣快速地駛來,正好開到大李前方,幾乎是差幾米就快撞到她身體了,吳省和老麼都慌了,大驚失色,但是幸好車子及時停了下來,而大李就整個人站不穩,就暈了過去。
阿飛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快快接住了大李。
老麼房間裏。
吳省責備著阿飛,“是誰讓你來這裏的,就是讓你這樣來嚇人的嗎?!”
阿飛也沒想到,極有可能是雪地裏,所以一時間才把控不了車子的速度,滿是誠意地道歉著,“就別再氣了,她要是有什麼事,我都一力承擔下來,我這就可以帶她去醫院。”
吳省氣得推開靠近她的阿飛,“你自然是要負責的!”
蘇老麼在水盆裏倒了一些熱水,把毛巾浸濕後瀝幹水分,敷在了大李的額頭上,床上的大李看起來就像個病人,緊閉的眼睛,發幹發皺的嘴唇,消瘦的模樣。
“她是沒人疼惜的,怪可憐的。”老麼看著,不由地說了一句。
“她家要是沒敗落,也不會這樣,真是,這個世道是怎麼了。”吳省皺眉著。
大李其實早就清醒了,隻是聽到她們這一番話語,就不願意睜開眼睛,生怕自己難堪,心裏還是有些自尊的,忽然覺得她在她們眼裏是這個模樣,自是心酸不已,緊緊閉著眼睛假裝還在昏睡。
“吳省,先和我回去罷。”阿飛略有所思說道。
吳省不願回去,“我要等大李醒過來,不然會不安心。”
蘇老麼看了阿飛擔憂的神色,就把吳省拉到一旁,“你還是先回去吧,大李我會照顧的。”
勸說之下吳省同意了,就算是和管家打過招呼了,可是回到家中又不知道是怎樣的景象,記得上次在外留宿的時候,是十三歲那年,她擅自一人去往朋友家中,第二天回來才發現家裏人都找了警察來尋她,鬧出不少的事情,還被狠狠地責罵了一頓,阿飛那時跑到她家門口看熱鬧,還拿石頭砸她,也不知道怎麼了,幾年後的阿飛像是長大一般,開始懂得關心人,隻是吳省不願領情罷了。
車子開了一半個時辰,顧府那高高的牌匾就看得清楚了,她透過玻璃車窗,看著那大門外撐著把不符時節的油紙傘,穿著極薄的水緞子花色長旗袍的女人,那女人塗著濃濃的紅色唇膏,開叉的旗袍露出雪白的大腿,卻又梳著老式的發髻。
吳省看呆了,那不是二嫂秦儀嗎?心中暗暗一驚,這大雪天的穿成這樣,倒像是勾引什麼男人一般,明眼人看了不會說些什麼蜚語,可凡是心中有些分量的人,不把她想成那種妓院賣弄風騷的窯姐就很好了。
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