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好不如用你的行為表示,”塵鈺上人一把抓住陸韶華手裏的清霜劍將之抽到自己手心,劍尖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後穩穩對準了陸韶華的喉結。
“師父您這是?”雖然喉間感受到一陣冰涼,但陸韶華仍沒動彈絲毫,他知道塵鈺上人絕不是要傷他,而是要做其他事。
“轉過背去。”塵鈺上人淡淡道。
陸韶華聽話地把背轉了過去,剛想問接下來要做什麼,卻突然感受到背部一陣劇痛傳來,與此同時塵鈺上人鄭重道:“在我沒說好時,你萬不可動分豪,篡紋刻畫的過程需要絕對安靜,所以就算痛,你也得給我忍住!”
“之前龍血焚燒鍛造血肉的疼痛我都可以挺過去,而今這點痛我又怎麼會忍不住?”陸韶華點點頭,“我準備好了,師父。”
“那你可得忍住了,篡紋繁雜玄妙,乃是我墨雨壇不外傳的秘法,尋常人等是絕對不可能有機會烙上的,這對你來說也是一種機遇。”塵鈺上人道,同時手心轉動間清霜劍也飛舞起來,似一把潔白無瑕的刻刀一樣肆意地在陸韶華背上雕縷出一朵朵殷紅的血花。那血花綻放的時間可以說是轉瞬即逝,但是每當一朵血花凋萎之後又會迅速接著開出一朵血花來,讓人目不暇接。一大串的血珠伴隨著刨皮裂肉聲散濺出,延著陸韶華的背溝緩緩滑落四散,自動勾勒出陸韶華背部血花的根莖葉,妖嬈而又詭異。
陸韶華什麼都沒說,隻是默默忍受著。背上的傷痛很是熟悉,就猶如右臂的鑄劍印疼痛到最為慘烈的時候一般,隻是除了這些,他還要忍受肉體被劍鋒撕裂攪亂的痛楚,好在作為一個證道境的修士都是能夠迅速恢複自身普通肉身傷勢的,所以他在忍受痛楚的同時也不會因為肉身無法接受這樣的摧殘昏死過去。不得不說塵鈺上人的手法還是恰到好處,每當要傷及陸韶華筋骨的時候都會巧妙避開,導致到他在陸韶華背上搞鼓了許久陸韶華受的還都隻是皮肉傷,並沒有什麼真正的大礙。
當陸韶華背上已經有了一簇密密麻麻的血花叢時,其內流動的血液都能夠透過血花依稀看見那麼一點影兒。塵鈺上人又從懷中拿出一塊血紅色的古玉來,那古玉色澤光亮,內部就有如有著血液在其中流動,從遠處看去就像一個縮小了的的心髒。塵鈺上人先是恭敬地拿了那玉衝天天拜了拜,又按了陸韶華衝這玉一齊跪下。玉內傳出一聲悠遠的撞鍾聲,隨後塵鈺上人馬上一口精血噴在上麵,古玉立刻發出了滔天的紅光與威壓,陸韶華本就是在苦苦支撐,這威壓一出現,他是再也忍不下去了,直接喉嚨一甜吐出一口血來,然後跪倒在地,一臉蒼白如紙。
塵鈺上人將那古玉捧起,古玉發出一道道忽現忽滅的赤紅光芒。整個山崖都被這赤紅光芒渲染,就像有人在這後山山崖上輕輕地蒙上了一層赤紅的細紗。塵鈺上人將古玉按在陸韶華的背部,一邊灌輸自身磅礴的靈氣進入這古玉中。古玉發出一陣柔和的光,那由血液骨肉雕縷成的血花齊齊便散成了血斑漸漸在陸韶華的背上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