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召別了朱燦,提槍上馬,匆匆行去,行到太行山。忽聽得金鼓之聲,喊殺連天,暗想道:“此地怎麼有兵馬在此廝殺?”
遂走上山頂,向下一看,叫聲:“不好了!這兩個都是我兄弟,為何在此廝殺?”即縱馬跑下山來。
那兩人正在殺得高興,隻見山上走下一個騎馬的人來。
伍天錫認得是雲召,便叫道:“哥哥,快來幫我。”
雄闊海也認得是雲召,也叫道:“哥哥,快快幫我。”
雲召道:“二位兄弟不要戰了,都是一家人,快下馬來,我要問個明白。”
二人聽了下馬,天錫問道:“哥哥為何認得他?”
雲召道:“他是我結拜的兄弟。”就把前日金頂山打獵,遇見他打虎因由,說了一遍,故此與他結義。
雄闊海也問道:“哥哥為何認得他?”
雲召道:“他是我堂弟伍天錫。”
二人聽了,一齊大笑,各道:“得罪!”
闊海遂請天錫、雲召到山寨去坐坐。
二人應允,各自上馬,帶領兩寨嘍囉,到太行山中聚義廳下馬坐定。
闊海吩咐擺酒接風,就問雲召道:“前日哥哥說回轉南陽上表,奏過朝廷,不日就有招安。為何一去,將及半年,尚未見來?”
雲召道:“一言難盡。”就把父親受害,滿門斬首,以及城陷妻子離散,細細的說了一遍,不覺淚如雨下。
闊海大怒道:“哥哥請免悲淚,待我起兵前去,與兄收複南陽,以報此仇。”
天錫大怒道:“前日哥哥差焦芳來取救兵,兄弟隨即前來,被這個黑賊阻住廝殺,誤我大事。致我哥哥城破,嫂嫂身亡,我好恨也!”
闊海道:“你休埋怨我。前日相會,你就該對我說明,我也不與你交戰這許多日期了。自然同你領兵去救哥哥,擒拿宇文成都,豈不快哉!如今埋怨也遲了。”
雲召道:“二位兄弟不必爭論。也是我命該如此,說也枉然了!”
這時隻見嘍囉來報道:“筵席完備。”
闊海就請二位上席,嘍囉送酒,三人輪懷把盞。
雲召愁容滿麵,吃不下咽。
闊海道:“哥哥不必心焦,待弟與天錫哥哥,明日幫助大哥,殺到南陽,斬了宇文成都,複取城池。”
天錫道:“雄大哥說得有理,明日就起程便了。”
雲召搖手道:“二位兄弟,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昔日我鎮守南陽,有雄兵十萬,戰將百員,尚不能保守。今城池已失,兵將全無,二弟雖勇,若要恢複南陽,豈不難哉!明日我往河北,投奔壽州王李子通處。他久鎮河北,兵精糧足,自立旗號,不服隋朝所管,又與我姑表至戚,我去借兵複仇。二位兄弟,可守本寨,招兵買馬,積草屯糧。待愚兄借得兵來,與二位兄弟同去報仇便了。”
闊海苦勸再三,雲召隻是不聽。
闊海道:“既是哥哥要往河北去,不知幾時方可起兵?”
雲召道:“這也論不定日期,大約一二年間耳!”
闊海道:“兄弟在此等候便了。”
雲召道:“多謝賢弟。”
到了次日,雲召辭別起身,天錫隨行,闊海送出關外。兩人分手,行到沱羅寨,焦芳接著。
天錫請雲召先到山中歇馬,設筵款待,極其豐盛。
次日,雲召將行,吩咐焦芳且在山中操演人馬,待一二年後一同起兵報仇。說罷,與天錫分別,取路而去。
卻說李子通坐鎮壽州,掌管河北等處,有雄兵百萬,戰將千員,各處關寨,遣將把守。因此,隋文帝封他為壽州王,稱為千歲。
一日早朝,文武兩班朝參畢,隻見朝門外報進來說:“外麵有一員大將,匹馬單槍,口稱南陽侯伍雲召特來求見。”
李千歲聞報大喜道:“原來我表弟到此,快宣他進來。”手下領旨,出來宣進。
雲召走到殿上,口稱:“千歲,末將南陽侯伍雲召參見。”
李千歲叫左右扶起,問道:“表弟,你鎮守南陽,為何到此?”
雲召把父親被害,宇文成都打破南陽的事情,說了一遍。言訖,放聲大哭。
李千歲道:“你一門遭此大變,深為可歎,待孤家與你複仇便了。”雲召叩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