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青梅竹馬,感情深厚得很,幼時到現在,李風都是處處讓著她,使得花兒也有所依賴之感,瞧得李風信誓旦旦模樣,心中甜滋滋的,盡管她知道李風心中有她,可是聽著這麼一答,更是歡喜。
花兒嫣然一笑,笑罵道:“呆子”
李風一陣傻笑,臉廓開朗了些許,又是搔著首,目眺遠方,閃躲著花兒柔情目光,不知為何,心裏總也不能出一句話來,呆呆地站著,兩人默然無語,嘴角卻是一抹笑意。漁郎配貌女,隻隔咫尺間。縱有千言語,相見卻無聲。
過了不多時,陳家莊那邊一陣歡喜之聲嘹亮,酒菜想必也快上桌了,可在這時,花兒俏臉卻有些憂鬱起來,顯得淒然。
李風瞧得花容憔悴,心疼問道:“花兒咋啦?”
此話一出,卻見花兒摟著他右手,頭柔柔地靠在他肩旁,李風轉過頭來,又是芳香熏鼻,感到一陣酥麻,心裏仿佛有個鹿在撲通亂跳。
花兒卻是流露傷感之色,秀目中倏地聚起蒙蒙淚光,香肩微微顫抖,兩道淚水驟然滑下,李風不由心慌了起來,連忙問道:“花兒,怎麼啦?我,我做錯了事麼都是我的不是,你先別哭好麼,哭了稍會吃宴更是難看了。”
李風不知所措,慌亂一陣子,花兒心中悲喜交集,好不容易才忍住淚水,放開了李風的手臂,帶有些微顫,從袖子裏掏出一條淺藍手絹,輕輕揉雙眸,道:“李哥,我要去修仙了。”
李風聽得滿頭霧水,問道:“修仙?清風山之上早已沒有仙人居住了,去何處修仙?”
花兒眼圈兒又是一紅,隱隱要落淚,過了半晌,底語道:“在半個月前,我與爹爹到外處收購藥材,卻見得街上萬人空巷,聚集在一處,我與爹爹去瞧了一眼,發現有仙人在收徒,據是武當山紫霄宮的仙人,下凡廣招弟子,我卻剛走到,不巧被仙人瞧上了,我仙根甚好,便要收我去當弟子,我還沒來得及考慮,便被我爹爹答應了下來。”
李風又驚又喜,道:“能修得仙道,是凡人做夢都不敢想的,應當高興才是,又為何如此黯然呢?”
花兒聽得心中一急,嗔道:“可是,可是修仙歲月甚長,我若是去了,那、那”心中一陣煩躁,羞怒交加,臉蛋一紅,甚是可愛,支吾又道:“那你這呆子怎麼辦?”
這麼一,李風頓然顯得頹色,古來修仙之人,有去無回,就算回來,也是十來八九年了,又或是幾十年修得仙道才歸來,那時他也老了,花兒怎能認得出他來?不過一想回來,可自己有怎可為了兒女私情,壞了花兒大事,難得被仙人看中,不如成全與她。
李風壓抑著淒然之色,心頭如被針刺,卻強顏歡笑道:“我會呆呆地等你回來的,到時你修得仙道,帶我翱翔於蒼,瞰萬水千山,就如時我背著你,在長水之岸奔跑般,這也很好呀。”
花兒狠狠瞪他一眼,默然半晌,眼眸又變得幽怨,道:“自到大,就懂哄騙我開心,我何嚐不知你的心此刻又是怎樣?修仙之人,能長壽如陳大仙人如此,那又如何,久遠以前,長水鎮上去得修仙之人還少麼,青山還在,長水不竭,仙人今安在何處?就算等到我得道成仙歸來之時,卻尋不到你了,修仙漫漫,又有何義?不如做個凡人,安享百年之福罷了。”
花兒更淒然:“再者,我就算早日修成修道,能歸來與你共度餘生,可你是凡人,百年之後,我又該如何?古來有歌雲:修仙難,修仙難,修得仙來才覺修仙苦,相識之人皆塵土。何羨仙,何羨仙,成了仙道卻孤獨,不如落入塵凡化淨土。若從來,若從來,一間茅廬二人住,隻羨鴛鴦不羨仙。”
仙人修得仙道並非容易,更不是朝夕之事,這誰都明白,藥材鋪老板瞧得自己女兒被仙人看上,喜出望外便替花兒答應下來,既然答應了,便改不了,仙人不能欺騙,也因如此,花兒麵色憔悴。
花兒心意,李風知道的,便安慰道:“你父親既然答應了,那自然要去的,不過也可以去兩年便歸來吧,據仙門宗派均是有等別之分,分為記名、外門、內門弟子,一個記名弟子若要離去,想必仙人也不會強人所難,兩年也不算入門弟子,去留應該無拘束,你何必那麼惆悵,到時回來便是。”
花兒道:“哪有那麼簡單,我查了一番卷籍,武當仙宗乃幾個最強仙宗之一,路途遙遠,此處得花上一年,一來一回得花上兩年,其他因素不算其內,再留在那裏兩年便四年了。”
在這遠古大荒裏頭,排得上名號的仙宗,均有人記載,可是能開宗立派之仙,也不是尋常之仙能做到的,況且三山五嶽、武當,這等出名仙山,一般凡人聽得有仙山,不知在何處,也不了解仙派之雄偉,隻知道修得仙道,神通廣大,能淩駕於凡人之上,有著指點凡人生死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