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坦然一笑,沒有太多理會李風之言,又道:“瞧見門前兩尊石貔貅麼?”
兩人聽得目瞪口呆,此人就連貔貅都能上了,花兒疑問道:“貔貅不是瑞獸麼,應是吉利才對。”
女子道:“不詳之處有三,其一:貔貅固然是瑞獸,無肛凶狠能聚財。辟邪擋煞當其首,降魔驅鬼無不能。但供奉不當,還反傷其主,然鎮宅之獸,豈能用石為料?那是鎮墓的。”
“其二:貔貅屬火,坐南朝北麵朝江,水火不容克衝,貔貅脾性本暴躁,何物怒其不傷人?然而貔貅忌諱光煞,此宅需是朝北,卻長水粼粼波光,仙人瞧得都刺眼了,如此一來,貔貅便更為克製,神魂顛倒了”
“其三:貔貅無肛,隻進不出,我等進得大門如嘴,哪有吃了又吐還?因此在我推演之中,講到凶多於吉也。”
傳神龍生有九子,第八個兒子便是貔貅,其貌凶狠,形態多樣:龍頭、鹿耳、羊角、獅身、鳳尾、虎爪,有著七七四十九種化身,乃神獸之列,眼如明珠貌凶狠,身如雄獅獵牙鋒,世間財物盡能吞,此獸無肛便無出,吞了便再也找不出來了,不管凡人還是仙人都有所供奉。
凡人供奉,為了招財納福,辟邪擋煞,降魔驅鬼;而有仙人就用其鎮守仙門,供奉為戶山神獸。
聽得這些,李風大為震驚,細細打量著那女子,沉思半晌,低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想聽故事麼?”那女子嫵媚一笑,答非所問。
李風心中有些疑慮,不知這人來此目的,便道:“我隻想知道你是何人,為何對水牛鎮如此了解,又對陳家莊如此不滿,若不,那我就大喊了,讓所有人都知道,你詆毀陳大仙人。”
那女子依然毫無介意,講道:“我進來便不打算走了,我剛才不是了麼,進了貔貅口中,哪能那麼輕易就走出去,不信你瞧大門那邊,兩名大漢,你以為顯擺的麼?”
到此處,李風與花兒張望一番,神色一愣,大門之處,不知何時多了兩名大漢站那裏,臉色蒼白,六神無主般,負手而立,一動不動,心裏一陣吃驚,難道陳家莊真的有不尋常之事?還沒等到兩人問道,那女子卻直接了。
“聽完我講的故事,你便知道我是誰了,也能知道為何十八年來無人敢提清風山之巔被毀之事了。”那女子臉色變得有些淒然。
花兒細聲道:“那姐姐請講吧,我們洗耳恭聽。”
那女子點了點頭,道:“四十年前,一女娃子才五歲,父親撒手人寰,母親是她唯一親人,孤苦伶仃,為了養育於她,織布謀生,卻在一個漫漫長夜,風雨交加,公怒鳴,那女娃子早已在床榻之上遁入夢鄉,而她母親卻不停織布,突如其來的一陣慘叫,將那女娃子驚醒了,看得眼前一幕更是恐懼,屋裏不知怎的,潛入一個粗漢,對她母親圖謀不軌,那婦人奮力抵抗,一個弱婦人怎能抵得過一個粗漢,那婦人衣服很快便被撕破來。”
那女子此時,停頓一下,已無嫵媚之色,便繼續道:“可那婦人寧死不從,不知從何處摸出一把剪刀來,往那粗漢亂刺,糾纏一番,沒有得手,隻能將剪刀刺到自己的喉嚨之中,倒下之時,依然不舍地盯著自己的女兒。那粗漢瞧得婦人寧死不從,更是憤羞成怒,轉後朝著那女娃子而去。”
李風聽得,心頭震怒,厲聲罵道:“真是連禽獸不如的家夥”
花兒也是一陣愁心,問道:“那女娃子最後怎麼了,有沒有給那畜生得逞?”
女子慘笑一聲:“自然沒得逞,那女娃子瞧得母親倒下,便嚎啕大哭起來,剛好外麵有一對年輕情侶經過,便尋聲趕來,直接破門而入,女娃子朦朧雙眸,依舊清晰地瞧得那兩人,風貌非凡,男子瞧得這一幕,便猜得何事,頓時大怒,一道仙光劃過,那人便直接倒地了。”
李風、花兒聽罷,長舒一口氣,心中卻是悵然,遙想那女娃子,親人盡去,盡管被人所救,日後怎麼生存,李風忍不住問道:“那女娃子呢?”
女子道:“那名女子與男子商討一番,便抱著女娃子離去,男子瞧得她母親沒有瞑目,便歎息一聲:安心去吧,你女兒會平安長大。就在這時,她神奇地閉上了眼睛,很安然地去了,而女娃子便被兩人帶出屋子,禦劍而去,原來那兩人是仙侶,正是清風山之巔的仙人。”
“過了二十年之後,那女娃子長大了,成為亭亭玉立的姑娘,惹人愛慕,她跟著仙人,認得那兩人為父母,自然修得仙術,義母瞧得女子修仙有成,便以長水賜予道號:韻水仙子。”
“女子心頭卻是仰慕著父母兩人之間的感情,情愫甚濃,有一次外出,歸來之時來到水牛鎮,又是大雨之,尋常之人都躲換家中,而有一秀才在雨中狂笑,長得眉目清秀,文質彬彬,女子心生好奇,便上前問個究竟,那人瞧得女子相貌絕美,站在雨中而衣物不濕,頓時詩性一來,作得一首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