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院落中原本狂炸爆的沈從天,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原本飛撲向陸遊的動作,硬生生止住,取而代之是一種閃電爆退的姿態。
或許是由於異變太過突兀,沈從天雙腳之下,真氣爆發,竟然硬生生將青石地麵都化成一道深深的白色痕跡。
而反之,原本應該是弱勢一方的陸遊,渾身卻綻放出一股無與倫比的恐怖殺意,身如鬼魅,暴起狂追,冰冷刺骨的聲音響徹整個院落:“老匹夫,你跑不了!”
整個院落,除了有數幾個人之外,所有人都呆若木雞,不知所措的站在地上,一動不動,大腦陷入一片空白,他們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原本是弱勢一方的陸遊,竟然可以暴起反擊?
而沈從天作為堂堂金丹強者,此刻卻如同喪家之犬,而且看那臉上的恐懼之色,仿佛遇到某種生死劇烈的大危險,這怎麼可能?
什麼時候,宗師強者竟然強大到了這種程度,將一名金丹強者追殺的如同喪家之犬,不少人眼珠子掉落一地。
遠處,剛剛從地麵上爬起來,恢複一些甚至的裴元天,直接再次滿臉懵逼,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怎樣的事情。
偌大院落中,唯有白敬軒、黎小柔、龍雪、秦雨柔四人,以及那秦家的祝老、秦望山、周老、宗老等人,看清了剛才到底發生了怎樣的事情。
隻是,越是看清,祝老、宗老、周老、秦望山等人愈發心頭劇烈跳動,眼眸變成針芒狀,死死盯著陸遊手中一個精致的玉淨瓶。
這個玉淨瓶,高不過一尺,通體晶瑩圓潤,好像一件精致的藝術品,然而,在那瓶口處,此刻卻有一縷森白的火焰吞吐不定,好像靈蛇一般。
當這一縷森白火焰出現的那一刻,普通人或者實力低微的人還沒感覺到什麼,但強如祝老這等金丹強者,卻莫名的感覺到靈魂深處傳來一陣顫栗,伴隨著還有陣陣灼熱之感。
仿佛,那森白火焰對於他這種金丹強者,有毀天滅地的威力,稍一碰觸,就會遭來滅頂之災。
“好可怕的火焰,情報完全搜集失誤啊!這陸遊身上似乎隱藏著大秘密,完全不像是一個毫無背景的普通農家子弟……這幫蠢貨,怎麼會犯如此大的錯誤!”
祝老全身毛發倒豎,他距離這麼遠都能產生這麼可怕的感知,更別說是身為當事人的沈從天了。當陸遊將百劫業火激發的瞬間,一股亡魂皆冒的生死大危險,就徹底籠罩在沈從天的心頭,將他嚇得身心具寒。
沈從天飛速倒退中,眼眸死死盯著陸遊手中那精致的玉淨瓶口位置,在那裏,一縷如靈蛇的森白火焰,正在吞吐不定,好像死神的召喚,倒映出他的影子。
“老匹夫,今天你跑不了!裴元天或許還可以逃脫一命,但你必須得留下!為這件事付出代價!”
冰冷刺骨的聲音從陸遊嘴裏傳出,陸遊一雙漆黑色眼眸中,爆發出強烈的殺意。
腳下真氣鼓動,萬裏無蹤草上飛的絕技施展到極致,速度一點都不弱於金丹強者沈從天,任憑沈從天怎麼逃遁,兩人始終都保持在五六米的距離左右。
沈從天眼皮子狂跳,陰沉如水的麵孔上,被一股濃濃的驚恐所覆蓋,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陸遊這一撥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先是一個白敬軒,不僅身懷強大攻擊靈魂的法寶,隨後身上更是也佩戴一枚防禦法寶,金丹強者,難以撼動。
所以,沈從天避開了白敬軒,挑選了陸遊出手,誰曾想,竟然一下子惹出來更加恐怖的大殺器。
白敬軒身上的防禦法寶再強,那靈魂法寶再珍貴,都比不得陸遊此刻手中這一縷神秘的火焰,那真是要人命的存在。
沈從天作為金丹強者,靈魂感知自然敏銳異常,在他的感知中,那神秘的森白火焰,似乎一旦激發,不要說他這個金丹強者,恐怕就連元嬰強者,也得魂魄聚散。
強烈的恥辱外加驚怒之下,沈從天再也顧不得金丹強者高高在上的身份,開口求饒:“陸遊,你冷靜一下!這一切都是誤會!你我無冤無仇,何必下這麼大的殺手呢!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
“路你麻痹,去死吧!”
還不等沈從天把話說完,突然,陸遊手臂上便有真氣鼓動,玉淨瓶的瓶口處,那一縷如靈蛇的森白火焰,仿佛掙脫囚籠的死神,轟然衝天而起。
刹那間,整個院落中,所有人同時感覺到靈魂深處傳來一股強烈的悸動,似乎有什麼可怕之物降臨世界,充斥著至高無上的殺伐之力。
然後,在無數道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一條如靈蛇的森白火焰電射而出,速度快的不可思議,瘋狂爆退的沈從天直接被那條森白火焰化成的靈蛇所包裹,整個人眼眸瞪得滾圓,直接化成了一個火人,漸漸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