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奴婢說,奴婢說,求太下殿下從輕發落。”
“這是最後的機會,快說!”
眾人的注意力高度集中,都想知道從她嘴裏能說出什麼來。
隻聽她泣言:“奴婢與琬姑姑素來交好,琬姑姑於奴婢有恩。奴婢日夜銘記在心,時刻思想如何報答。剛剛在正妃殿時,奴婢見琬姑姑盯著主子的肚子看。主子新懷有孕,奴婢是清楚的。於是,奴婢便擅作主張……求殿下責罰!”
眾目睽睽掃向玉琬,饒是玉琬這種見過大場麵的人也不禁心慌。可她知道,此刻她絕不能顯露出半點慌亂之色,否則必招人話柄,從而進一步坐實嫌疑。她,必須自保。
太子望著她,她眼中瞬間閃過的吃驚和慌亂,他都看在眼裏。他有些期待地望向她,並沉默著,他希望替她洗脫罪名的人是她自己。同時,他也深信,深得老祖宗寵信的人必有辦法自救。
玉琬見太子沉默,太子妃眼裏寫滿不可置信,更令人懷疑的是,吳良娣也出來指證她確實長時間望過美人的肚子。無法,她隻得站出身來。
“請示太子殿下,奴婢想問這位宮女幾句話,可以嗎?”
“你問吧!讓大家一起聽聽!”太子欣然同意。
“是。”
玉琬走到那位宮女跟前,先不急著問話,隻繞著她走。宮女的眼神初時還很堅定,漸漸地閃爍起來。玉琬暗忖時機已到,於是開口問:“請問你如何稱呼?”
“琬姑姑不記得了,奴婢是芙兒。”
“芙兒?嗯,很好聽的名字!”她讚。“我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前年臘月!”宮女答得飛快。
“我們常有來往嗎?”
“是的。不,偶爾,奴婢隻是偶爾見到姑姑,並不時常相見。”宮女的臉上開始顯現慌亂。
“你說我救過你,可我怎麼不記得了?”玉琬慢條斯理地問。
“那是您貴人多忘事!您不記得,可奴婢對您的大恩銘感五內。”
“你別盡扯這些沒的,快問正經事!”吳良娣出聲催促,本欲再言,被太子拿眼一瞪,頓時連人帶言都縮了回去。
玉琬不理她,在宮女麵前蹲下,繼續往下問:“我救你是在什麼時候?你說說,讓我好想想。”
宮女忙答:“是在前年八月,奴婢掉進荷塘裏,是您讓公公救奴婢上來的。”
玉琬輕笑,偏頭看著她,反問:“你記差了吧?”
宮女忙搖頭:“不可能!奴婢記得清清楚楚,錯不了!”
“你確定?”
“奴婢確定!”
玉琬站起身,又問:“你說你為了我所以害你家主子流產,可是,你家主子明明是自己滑倒的,你用了什麼方法?可以說明一下麼?”
“這……”宮女支吾其詞,過了一會兒,似乎得到了某種指示,咬牙道:“奴婢自知沒活路了,為了下地獄好受些,奴婢就從實招了,奴婢在美人要經過的路前放了塊滑溜的石頭,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