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日子,老嫗都一言不發,隻是沉默地準備著解毒的藥材,小嬋雖有心過問,奈何對方一言不發,便是問了衛成炎,他也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不置一詞,之後她便索性不再問了。
若有難言之隱,問了也不會說。此番若是成功活了下來,該是救命之恩了。
日子細水長流著,這幾日的衛成炎比往常更加溫柔了一下,小嬋沒說什麼,心中頗有些明白他的心情,可解毒的藥材終於由老嫗備齊了,籠籠統統共有十幾種,名字都怪異的很,鱷魚的卵,象糞,無根之水,寅時的露水等等。小嬋雖之前對藥理有一些研究,卻仍然不得此法,但聽起來都不是什麼有毒的東西,便也沒問太多。
她被平放在了床上,接下來的流程似乎並不難,老嫗會用針灸讓她進入一段時間的睡眠,之後似乎會用不同的藥材以不同的順序分別抹在她的周身各處。雖然象糞實在是臭得很,但好在是幹了的,小嬋思來想去也就忍了。躺在床上目光無神地看著帳簾,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個時辰之後也許她能夠順利醒來,也許永遠不會,有些話需要現在講,怕以後沒機會了。
她示意老嫗出去,隻留下衛成炎在屋中。他坐在床沿上,戴著扳指的手輕柔地將她額前的碎發撥到腦後,並不言語。
“此番我若是去了,去的是隨小嬋,你不必傷心。”
“若是活了過來,也許醒過來的正是你心上的人,也該是個開心事。”
“若是醒過來的是我,也就堪堪回到了中毒前的狀態,你權當什麼都沒發生,亦是無憂無慮。”
不管是哪種情況,你都不必難過,我亦不願看你太過難過。
衛成炎俯身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那吻很輕柔,卻在離開的一瞬間被小嬋按住了。
“再……待一會兒。”
衛成炎嘴角勾了勾,應了聲,將她順著床欄抱了起來,嘴裏輕輕哼著一首歌。
小嬋眼眶一熱,沒有說話,那是苗神唱給心愛女子的歌。
她可以這麼去誤會嗎?
這樣的時間老嫗並沒有留太久,她很快講藥材都紛紛端了進來,一股難以言說的味道彌漫開來,衛成炎將她重新放平,眼中有一些平靜,他低聲說了一句什麼,小嬋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愫,在衛成炎即將帶上門的一刻終於將那句話問出:
“你,可有喜歡過,作為隨小嬋的我?”
衛成炎頓了頓,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並未言語,下一刻將門帶上了。那身影在門口佇立了很久沒有離開。
老嫗手法很快,不過片刻,根根銀針便紮入了小嬋周身穴道,她靜靜地看著帳簾,意識漸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