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庭地白樹棲鴉,冷露無聲濕桂花。今夜月明入盡望,不知秋思落誰家。 ”
風甲倫:“ 你這是幹什麼?我還是個孩子。 ”
他為她披上外衣,心無旁騖,目光如水,清澈澄明。
寒瑩:“ …… ”
夜光之璧,門窗四閉,一顆龍眼大小的夜明珠散發柔和光輝,如月光輕紗,給人安逸。
俾夜作晝,訴說人生艱難,各自苦處。
夜未央,一夜話多,通宵達旦,不知疲倦。
夜盡,良辰苦短。
風甲倫:“ 將這麵紅旗掛在你家牆上,會有人來接你們離開。 ”
他遞給寒瑩一麵紅旗,紅旗血紅,鮮豔妖異。
寒瑩接過紅旗,輕點頷首,加穿衣,一件白色錦袍,風甲倫的衣裳。
天明,開始新的征程。
“ 紅日東升氣勢豪,霞光初染翠山袍。山河萬裏賒神韻,雨露千秋領客騷。雲海雄心騰後世,群峰傲骨潤乾韜。杜鵑粉麵描鴻影,勢若龍騰宇宙翱。 ”
山水疊嶂,茂密林木,一胖一瘦,一前一後,紛至遝來。
李戊土飄如乘風,身如蛟龍,一躍三四十丈遠,腳點一偏葉,瀟灑飄逸,悠然自得。
風甲倫腳底生風,腳底湧泉穴聚氣,離地三寸,一步一跳一躍迸氣,淩空跳躍,三四丈遠,雙目有神,精力十足。
他感受到己身五條氣脈在快速運轉,天地水屬性靈氣不斷湧入他的丹田,再由丹田流入雙腳,聚氣、迸氣,身形如燕。
納氣、藏氣、聚氣、迸氣,一氣嗬成。
翱翔山川河流,雖隻是開端,但也足以讓人幸福。
自身空靈,雄心萬丈,睥睨天地,少年得誌,不可名狀。
然,一去百裏,方見自身。
李戊土臉不紅,氣不喘,身體筆直,負手而立,一巨樹頂端,一偏葉上。
樹下,風甲倫單膝跪地,大口喘氣,臉憋得通紅,上氣不接下氣,額頭陣陣密汗,眼睛無神,疲憊不堪。
李戊土斜睨下方,得意,溢於言表。
李戊土:“ 你還需要勤加鍛煉納氣,氣不足,何以跑路?修武納氣,與人對敵,第二重要便是跑路。 ”
“ 不過,你還是不錯的,進入五星武者沒幾天,狂奔百裏才累倒,天賦不錯,需要堅持練習。 ”
風甲倫盤坐納氣,鼻息很粗,貪婪汲取四周水性靈氣。
山水之間,樹林晨露,水性靈氣充裕。
五條氣脈一齊納氣,經脈收縮,丹田起伏,五髒六腑震動,口吐濁氣。
一刻過後,氣息平穩,臉色紅潤,神色泰然。
他站起身,拍拍土,仰望樹上的李戊土,他竟然還站在樹上。
風甲倫:“ 修武納氣隻是與人為敵? ”
李戊土:“ 天地之間,宇宙星海,人縱橫一生為何?與人鬥,與地鬥,與天鬥,麻煩不止,爭鬥不休。 ”
“ 有欲望,想占有,就有麻煩,就要爭鬥,活著的一切生靈都是如此。 ”
“ 你不也有想要的嗎?不然為何如此拚命修武納氣,不要說是為了修身養性。 ”
風甲倫:“ …… ”
“ 那修武納氣,與人為敵第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呢? ”
“ 嘿嘿嘿 ”
李戊土笑而不語,給了風甲倫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兩人繼續趕路,百裏一頓,風甲倫納氣恢複,李戊土或站樹上,或淩空三四丈,俯視風甲倫。
如此往複,午時初,兩人都未趕到赤血冰原。
於是,李戊土腰下夾在風甲倫,急速飛行,午時三刻,終於是到了赤血冰原。
外看內,仍然是一片祥和,白茫茫的世界,霜雪覆蓋,瓊枝玉葉,粉裝玉砌,皓然一色。
李戊土祭出黃鍾,金光護體,夾在風甲倫奔向武青山,霜雪閣,淨化泉。
這一次,白骨屍身依舊襲來,方圓千萬裏疆域,一片片,一塊塊,浩瀚無數,如同白色潮水湧來。
黃鍾之下,金光之內,李戊土、風甲倫無恙。
白骨破碎,金光強悍,無敵。
風甲倫眯著眼睛,皺下眉頭,抿嘴,摸著大腿,環視黃鍾外,那些白骨屍身讓人頭皮發麻。
不過,一切幸好,有黃鍾金光護體,第一次進入無事,想必第二次也無事。
他安下心,舒展眉頭。
然,電光火石之間,異象突生。
“ 砰 ”
一百丈龍骨,四足,五爪,頭顱內冒著磷火,一掌將黃鍾拍出四五丈遠,連帶著李戊土、風甲倫兩人四處翻滾,頭冒金星。
風甲倫驚恐,問道:“ 什麼怪物? ”
李戊土穩定黃鍾,心中大駭,一時沉默,望著那巨大的龍骨屍身,眼神明暗不定。
“ 吼…… ”
龍吼,白骨上下頜張開,音波震動,周圍那些人形白骨屍身被震得粉碎,溟滅。
李戊土、風甲倫兩人身退數丈,方才停滯。
黃鍾震蕩,金光黯淡。
李戊土:“ 這…… ”
“ 乙道不會是給我一個贗品吧?怎麼扛不住一死龍攻擊。 ”
“ 跑路,先進武青山再說。 ”
他展開身法,駕馭黃鍾極速遁走,一時之間,速度快了有近百倍。
風甲倫一旁愕然,怪不得李戊土說跑路第二,他跑起來果然很快。
身後,龍骨緊跟,飛天遮陽。
同時,風甲倫也是見到了不少頭顱冒磷火的人形白骨,漂浮在空中,似是在尋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