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魔神又將我叫到他的房間裏,這使我很是不爽。
憑什麼你叫我就得去,什麼時候我也能這樣,對著別人指手畫腳,吆五喝六的。
我到他房間的時候,他正在寫符。
說來也怪,一個死了好幾十年的鬼竟然不怕符咒了,還自己來寫符用符。
簡直像是鬧著玩兒一樣。
“又找我幹嘛?”我沒好氣道,因為這些天六合門斷了經濟來源,都在吃老本,而李天養顯然是一個不會生活的人,竟然頓頓吃南瓜。
而我最討厭的就是吃南瓜和胡蘿卜,
沒吃飽,所以心情不好。
魔神像是看出來了,從身後竟然端出一碗肉來,推到我麵前,“吃吧!”
我眼睛掃了一下,這肉是涼的。像是五花肉,但又沒有豬肉那麼厚的膘。看色澤又與豬肉無二。
難道是乳豬?這年頭,竟然還能弄到乳豬也是在是不容易。
不管什麼肉,先吃了再說。
用筷子劃開,我撿了一塊肉放在嘴裏。
他娘的,真好吃。
我又撿了一塊大的咽下,含混道:“這是什麼肉,怎麼從前從來沒吃過?”
魔神頭也不抬,輕描淡寫一句話,又讓我瀕臨崩潰。
“人肉。”
聽仔細了魔神說的兩個字,我才反應過來,哇的一聲,連同中午吃的南瓜一齊吐了出來。
這倒不是我吃了人肉才吐的,而是吃人肉犯忌諱。
師傅說,吃過人肉的人,死後得下下油鍋,供陰司閻王來吃,算是還在陽間的債。
算是吃什麼,還什麼。
凡事,總是講求個因果。
吐著,吐著,我不禁哭了起來。
但並不是因為我害怕下油鍋而害怕,而是,這肉,太辣了。
我從不會因為吃了不該吃的東西而哭,吃不著才會讓我哭起來。
他娘的,反正吃了,索性多吃點。
我又拿起筷子,將碗中肉一掃而光。
師傅說,做一件事的時候就不要想著另外的事,否則兩件事都會做不好。
所以吃東西就吃東西,就不要有心理負擔。否則,就連吃東西吃得也不開心。
我就從來沒有心理負擔。
因為在我看來,世間的一切都是可以吃的,隻是做法不同而已。
我就時常在想,為什麼人能吃豬肉而不能吃人肉。分明有的人和豬隻見也差不了多少。
魔神見我越吃越高興,忍不住還是抬起頭來,笑罵道:“你給老子留兩塊!”
“沒啦!”
“……”
—
魔神將我叫到房間裏自然不是隻為了給我吃人肉。而是另有所圖。
所謂吃人家的嘴軟,我問道:“說吧,要我做什麼?”
“我總覺得這符不對,你來幫我瞧瞧。”魔神一揚手,他先前畫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符咒就飛到了我的手中。
我拿在手中,將他畫的符咒左右看了個遍,但確沒有發現任何出錯的地方。
“沒錯啊,是這樣的啊。”
反正我也沒畫過,看樣子對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