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好合作方式,吳凡與王田二人很快確定了返程,回水雲向徐清執和安如夢彙報情況並安排後續事宜。白嵐特地向吳凡告了假,想要回師門和寅東營看看。吳凡答應了她的請求,將她獨自留在了齊府的月汐小院。
於子藍的信,已經交到了她的手上。看到其內容乃是於子藍的個人感情問題而非於夜風的事情後,白嵐不由鬆了口氣,反倒有些哭笑不得。其實白嵐早在當年身居於府之時就猜想過於夜風對水無笙和於子藍二人未來的打算。但因其在於府時間並不長,且那時候與於子藍的來往也並不深,故而這個猜想沒能得到驗證。在預備營的時候,於子藍的書信中總提到她與慕輕歌之間的事,白嵐看得出來她有多想與慕輕歌終成眷屬。但是,感情這事,終歸是不可強求的。倘若慕輕歌真心對她無意,旁人又能幫得上什麼忙呢?
思及此處,白嵐決定將此事暫時放在一邊。心想著,若自己能有機會多觀察一下慕輕歌,或可有所得,但終究是急不來的東西。
吳凡三人離去的第二日,白嵐見到了調任寅城的洪淩杉。他如願以償地被任命為出征部隊的將領,並即將奔赴前線。
“當年多虧有洪大人照拂,白霜一直銘記於心。”齊府的一處辦公區域中,白嵐真誠地向洪淩杉道,“我聽聞韓柏汕等人加入了日部,卻不知洪大人可知道他們所在?”
“若無意外,定然是在前線。”洪淩杉答,“不過,你還是少與這些人有瓜葛的好。”雖說組織並未為眾人打上難以磨滅的叛徒印記,但他一直對韓柏汕心懷惡感。在他看來,忠誠這種東西,隻要遺失一次,就有第二次遺失的可能。
“我明白您的意思。隻是,當年大家尚且年幼,做事考慮多有不周,實為莽撞之舉。如今大家為組織盡心效力,總不該以舊眼光視之。”白嵐勸道,“海納百川,有容乃大。想來,我鴻蒙信奉漓神娘娘,定然也是敬仰著其寬容博愛之心。”
“洪某受教了。”洪淩杉恭敬答道,這態度令白嵐有些錯愕,甚至有些把不準其是否是在說反話。
“白霜原無說教之意,若有冒犯皆是無心之失,請您莫要在意。”白嵐道,“其實,我與他們都是朋友,難免想要關心一番,還望洪大人體諒。”
“原是洪某缺乏容人之度,著實慚愧。能得您指點,實乃萬幸,怎敢有何不悅之心。待他日到得關口,我便將他們的情形報與您知。”
“如此多謝了。”白嵐感激地頷首致謝,心中卻越發有些驚疑不定。
洪淩杉的態度太過異常,比下屬對待上司還要恭謹。到底是什麼,令他如此作為?她並不認為自己認白玥茹做幹娘的事會是原因。且不說此事本不該廣而泛之的傳播出來,就算傳播出來,也不可能憑此贏得一個日部頗有資曆的高階官員如此的尊敬姿態。她仔細回想了一番自己從第一次見到洪淩杉到現在為止,二人為數不多的接觸。唯一的線索,便是他問自己是否去過岐蓮。
岐蓮……離開洪淩杉所在之處,白嵐沉思起來。在岐蓮發生的唯一一次事件便是自己被人擄走沉湖,後為於夜風所救。她回想起清醒時的感受,似是十分的悲痛,仿佛在湖底看到了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
白嵐在心中暗自決定,一定要找機會查一查拂曉情報資料中關於落焰湖的記載——自己沉湖那年的記載。
在齊嘉國的安排下,白嵐以探望童靂等人的緣由回到了寅東營。實際上,這隻是一個借口。她是想回到萬象林中看看是否能找到什麼當年的線索,順便祭拜一下死於“滅雛事件”中的隊員們。
“餘老師找我有事?”就在她離開住處,即將前往萬象林之時,餘露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有一樣東西,我猜你會想要拿回去。”餘露微微一笑,拿出一隻水火靈石交融的發簪來。正是於夜風當初送給白嵐的發簪。其上若隱若現的封靈符印,較之當初強了不少,令其一眼看去更像是個簡單材質的凡物了,連那流光四溢的光華都隱了下去。這顯然是被人刻意加強過,以防止靈力外泄而被人感知到。
看到發簪,白嵐眼中一亮。原本她以為自己再無機會尋回此物了,卻不想會在此時再次見到。雖說很想拿回來,白嵐心中卻升起了一絲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