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讓慕輕歌沉默了,他不知該如何回答才是最好的結果。此前因為他的判斷失誤,導致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這讓他不得不謹慎考慮起這個問題來。然而,他的沉默在紫玉蘿眼中卻變成了默認。而這默認所帶給紫玉蘿的感受不再是失望,而是另一種希望。
“如果,我百花教也能為你提供那樣的助力,甚至更加強大的助力,你願意選擇我嗎?”
“紫教主誤會了。”慕輕歌微微一歎,“若慕某果真是為了得到一個勢力相助,豈非更該選擇教主才對麼?畢竟拂曉與我護國堂的合作早已步入正軌,即使我與白姑娘之間毫無瓜葛,兩方勢力之間也有著必須合作的理由。”
聽慕輕歌如此解釋,疼痛感再次湧上了紫玉蘿的心頭。她好不容易化解了對他的失望,本以為自己可以有些希望,並因此而堅定了要重新爭取他的決心。此時卻又被他推入了更加絕望的穀底。
“好罷。”紫玉蘿強定心神道,“我不會再提這件事了。離魂草已經收割好了,你隨時可以換走。本想替你製成離魂草液再給你,但你也看到了,我百花教此時大難將臨,沒有辦法再替你完成了。”
“多謝教主。”慕輕歌向紫玉蘿拱手道。
“你換好草藥,便去找她吧!萬獸淵不是那般好對付的。”紫玉蘿神情淡漠地道,“你替我轉告她,我與她的約定就此作罷。你二人日後都不必再出現在我麵前了。若再出現,我無法保證你二人的安危。”
慕輕歌知道,紫玉蘿此時的表態便已說明她真的對自己死心了,並決意按其妹妹的意願選擇熾焰教作為靠山。如此一來,身為護國堂堂主的他和拂曉人員白嵐便成為了她的敵人。但,他並不後悔自己的決定,他永遠都不會選擇將其他女子對自己的感情作為換取利益的東西。
沉默中,慕輕歌再次向其雙手一拱,轉身朝外走去,將眼中深藏不舍的紫玉蘿留在了身後。
……
緹利諾接到族中傳訊的時候,已是戰事初定之時。他不分晝夜地趕回族中,所見所聞令其大跌眼鏡。
“阿爸!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緹利諾難以置信道,“她怎麼會是神使大人?”
“哼哼,”緹利莉幸災樂禍地看著他道,“你當初還那樣對待神使姐姐,看你現在怎麼辦。”
“莉莉,神使姐姐是個寬宏之人,不會記恨那點小事的。”緹利娜笑道,心中卻不像緹利莉那般單純地相信這些。隻是連緹爾薩都肯定了的事情,她自然不會去反對。
“此事已是族中公認之事,不必懷疑。”緹爾薩對緹利諾如此說到。他十分了解緹利諾的性格,自然不能將整件事情的真正因果講給他聽,省得橫生事端;加之白嵐救過他性命,他也不願在此時說她壞話,有損自己人格,隻能這樣留有餘地地說道。畢竟緹利諾是要繼承自己族長之位的人,總不能如其他族眾一樣被徹底蒙蔽。
緹利諾聽父親如此說,也不再多言,默默退了出去,正遇上迎麵而來的白嵐,不覺有些尷尬。雖說已得到緹爾薩的當麵肯定,但要他完全接受還需要一個緩衝的時間。
“少族長。”白嵐卻不像緹利諾一般尷尬,反倒坦然走近前來。
“……”緹利諾自知不便回避,隻得硬著頭皮叫了聲,“神使大人。”
“少族長不必這樣拘禮。你與我年紀相近,直呼白嵐便好。”白嵐露出了極富親和力的表情。
“真沒想到,你竟然會是獸神大人派來的神使。”緹利諾見白嵐如此,心中微鬆,略帶歉意地笑道,“當初我還懷疑你別有居心,真是太不應該了。”
“過去的事便過去了。”白嵐灑脫地笑道,“我正要去探望一下族中傷員,不知少族長可願意陪我一起前去?”
緹利諾本有此意,聽白嵐提到,便一口答應了下來。他隨白嵐一路行去,見無論靈獸還是族人都對白嵐透著發自心底的尊敬,心中不由有些觸動。他身為族長之子,一直享受著眾人的恭維,卻從未見到過這種神情。雖說父親總是耳提麵命,讓他認清自己,不可驕縱自傲,卻還是忍不住有些高人一等的感覺。然而,此時的白嵐,雖說被眾人這樣尊敬著,卻絲毫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而是用極為平易近人的姿態關心問候著每一個人,仿佛是他們的朋友一般。甚至在麵對靈獸之時,都依然是這種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