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升,夜色濃,陰暗潮濕的地牢裏根本不知時間的變化,隻有從獄卒的送飯時間可以判斷出大概是何時刻。
上官鳳沉浸在絕妙的劍譜裏不能自拔,身心投入,不覺時間流逝,也不覺這天牢之貧寒。
寂靜,詭異的寂靜,死亡的寂靜。
泛著青光的蝴蝶劍上鮮血如流,那一張陽光的笑臉在幽暗的天牢通道間四處張望。
“笑麵閻羅,快幫老子把門打開,老子送你萬兩黃金。”
一位眼尖的江洋大盜認出眼前劫獄之人,正是江湖上負有盛名的琴皇閣第一殺手笑麵閻羅血無極,就想坐地談生意,逃出這該死的天牢。隻要能逃出去,這萬兩黃金算什麼,再搶就是了。
“吵死了。”
青光蝴蝶劍閃過,那張大眼睛死不瞑目的江洋大盜怎麼也不明白,他是哪裏惹到了這個閻王,生意不成也不必殺人吧!正所謂買賣不成仁義在嗎?這笑麵閻羅為何不出一聲就殺了他?
他哪裏知道血無極深入險境既不是為了財亦不是為仇,而是為了那個小小的女人,江洋大盜他要怪也隻能怪他自己沒眼力,血無極正在為找不到上官鳳而焦急,他此時出聲不是自尋死路嗎?
原本大叫著想要讓他打開牢門的犯人在見識到他殺人不眨眼的狠絕之後,皆都乖乖地縮在牢房的角落,無聲無息,在天牢或許還有一絲生機,可是若不小心惹怒了這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可就絕無生路。
“上官鳳,你在哪裏?”
血無極不管那群無聲無息的犯人,隻想找到那抹倩影。
“血無極,你半夜不睡覺在這裏鬼叫啥?”
上官鳳放下手中的劍譜,揉了揉酸潤的眼,那姿態俏皮可愛,天真中有一絲魅惑,嫵媚中有一絲純潔,將血無極的心神捕獲,看傻了那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第一殺手。
“血無極,你發什麼呆呀!”上官鳳一聲大喝,這血無極深更半夜不睡覺,千辛萬苦殺進這天牢,難道就是為了對著她上官鳳發呆嗎?
“上官鳳,跟我走。”
被上官鳳驚醒的血無極二話不說舉劍砍斷了上官鳳牢門上的鎖,進去拉起上官鳳就要離開這天牢。
“跟你走?給我一個理由。”
上官鳳掏了掏耳朵,以為她聽錯了,這血無極憑什麼認定自己會和他離去,難道僅僅以為她上官鳳身陷天牢就要依靠男人嗎?
“做我的女人,這個理由夠不夠?”
“做你的女人?哈哈……血無極,你太高估自己了,這普天之下的男人皆可以做我上官鳳的男人,但我上官鳳絕不會是誰的女人。”
上官鳳這話的意思很明顯,男人可以愛她上官鳳,可以留在她上官鳳的身邊,可是她上官鳳在感情裏有著絕對的權利,她不會是誰的女人,可以自由的決定自己的去留,在這男女的關係中她上官鳳有著決定權,而不是長久以來的占主導地位的男人們。
血無極傻愣地站著,實在沒有想到這上官鳳會有這樣驚世惡俗的思想,她這話可是顛覆是興月王朝幾百年的思想,這上官鳳是哪裏來的怪胎,上官鴻那個老匹夫應該教不出這樣的怪胎女兒。
“血無極,既然你的理由不夠吸引我,我就不會和你離開,你自己走吧!”
上官鳳甩開血無極的手,也不理那個傻傻站著的男子,徑自上床繼續她的美夢,這男人總是把女人當著寵物般圈養,她上官鳳就不做那寵物,還要將男人當寵物養。
“張大人,就是他私闖天牢。”
幾名獄卒引領著張天寧來到上官鳳的牢房前,指著血無極對張天寧道。
“閣下是何人?”
張天寧對眼前的狀況有點不太明白,這男子已經將上官鳳的牢門打開,應該是來救上官鳳的,可是那上官鳳此時不逃還有心情帶著戲謔的表情看著眼前的狀況,這也太詭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