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銘麵無表情地坐在床上,用被子將自己嚴嚴實實地裹緊,一動不動,心中無比鬱悶。
不是他不想走,而是……沒有衣服……
對於那個空曠的大衣櫃,楚銘表示,等他“自由”了,一定會拆了它!
門外傳來腳步聲,楚銘沉默了一下,默默地裹緊被子背過身,留給羽天塵一個背影。
羽天塵推門而入,手中拿著一套白色衣袍,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笑得有那麼一絲絲的……猥瑣?
“醒了?”
楚銘不說話。
“給你衣服。”羽天塵坐在床沿上,將手中的衣袍遞過去。
戳戳背,不說話。
再戳戳,還是不說話。
羽天塵失笑:“我又沒對你做什麼!”
楚銘斜瞥了他一眼,不說話。
“明明是你自己纏上來的!”羽天塵無辜地攤手。
他額上的青筋跳了跳。
羽天塵再接再厲,接著順毛:“你不會想裹著被子就出去吧?”
他的表情有了些鬆動。
“在呆下去會被別人誤會的。”
他默默地從被子裏伸出小截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衣袍拿進被子裏。
羽天塵按住蠢蠢欲動的手,心中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能掐臉,不能掐臉,不能掐臉……
等到他終於冷靜下來的時候,發現楚銘壓根沒有動作。
“出去。”楚銘沉聲道,頭也不回。
“……”
“出去!”
“這是我的房間……”
片刻之後,羽天塵愕然站在院子裏,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被人從自己房間裏……趕了出來?!
一直在門外守著的戴銀色麵具的老人笑出了聲,羽天塵的臉更黑了。
“王伯,你聽到了些什麼?”
王伯搖搖頭,表示自己什麼都沒聽到!
羽天塵冷哼一聲,臉更黑了。
房門慢慢打開,楚銘猶豫了幾秒,還是走了出來。
王伯的眼睛一亮,楚銘皮膚本就晶瑩剔透,配上一套白色的衣袍,讓他看起來更像一個冰雪娃娃,銀色的瞳閃爍著水晶石般的光澤,黑色長發有些淩亂,但並不破壞美感。美中不足的是……表情太僵硬了!
或許是他的眼神太過熱切,楚銘下意識地看向他,總覺得,那是挑兒媳婦的眼神。
楚銘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默默地收回目光,但是又不好意思看羽天塵,隻好盯著地麵,似要把地麵看出花來。
“楚銘,你怎麼那麼怕我?”羽天塵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楚銘瞳孔猛地一縮,語氣卻十分平靜:“如果你一覺醒來發現你光著身子躺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裏,你會覺得很好過?”
羽天塵眯眼笑道:“如果那陌生男人長得像我這麼帥的話……還是可以考慮一下的。”
看看,這臉皮,真真是有夠厚的!
楚銘嫌棄地打量了他一下,其實,他沒覺得羽天塵有多帥,是他的審美標準太高?
或許是因為他的眼神太過明顯,羽天塵生平頭一次遭受了嫌棄的目光,十分不爽,心想,你嫌棄的話別當著我的麵啊!這樣真真是太傷人了!
“喂!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有你真的對待恩人的嗎?!”
楚銘反問:“有你這麼對待病人的嗎?”
“啊?我怎麼了?你昏睡了三個月,是誰每天給你疏通氣血?是我!是誰每天給你擦身體?是我!你……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