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爾白給秋風診脈的時候,秋風以八卦者的口吻問道:“聽聞扇刑司昨日進了刺客,還刺殺了一個朝中官員,此時不知是真是假?”
莫爾白抬頭,黝黑的大眼睛看著秋風,形容嚴肅,以小大人的口吻道:“自然是真的,昨日還是我代替師父出的診,去的時候人就已經死了,傷口正中心髒,就算我師父在,也回天乏術。”
或許是莫爾白洋裝的太像,秋風沒有從莫爾白的臉上看出絲毫撒謊的痕跡,診完脈就提著藥走了,卻不知道站在藥櫃前的莫爾白冷笑著看向他遠去的背影。
秋風行事謹慎小心,單憑傳言還是無法讓他相信,除非看到屍體,他靈機一動,將手裏的藥扔到了街旁的草地裏,向曲府走了去。
曲府得知曲誌波已死的消息,裏裏外外已經掛上了白綾,正堂裏已經豎起來靈位,曲鴻順一身素白孝服坐在輪椅上,眼眶泛紅的看著曲誌波的牌位,悲痛欲絕。
短短幾日家裏就死了兩個至親之人,雖然曲瑞卿對他來說,比一個陌生人都不如,但他們還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多多少少有些情義在,而曲誌波堪稱曲鴻順的人生導向,他對他疼愛有加,器重有加,信任有加,曲誌波就這麼去了打擊最大的也是他。
往後這個家,可該如何是好?
更可憎的是,父親入獄,他讓管家去扇刑司,希望可以見一麵父親,結果被扇刑司的司徒拒絕,無奈又去尋求月丞相幫忙,看能不能救父親出來,丞相府的人說月丞相已經入宮向陛下求情了,可這第二日就傳出父親遇刺身亡的消息,最後他不但沒能想辦法救出父親,連最後一麵都沒見到,他真是窩囊,更狠自己雙腿殘廢,不良於行,替父親伸冤。
正在他懺悔時,管家稟報一個叫秋風的人在外求見曲鴻順,說他曾與工部尚書有過幾分交情,得知曲誌波過世,特地前來探望。
曲鴻順沒有想那麼多,就讓秋風進來了,看著麵前這個麵目生分,打扮異樣的人,他心生疑惑,這些年曲誌波的任何事情都會同他講,就連交際的人緣也不例外,隻是這個叫秋風他從未見過。
但人家特意前來拜會,他又不能太過分,便什麼也沒說,讓其上了香。
秋風走到曲鴻順麵前,溫和的笑道:“我有幾句話想同曲大公子講,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曲鴻順跟著秋風出了靈堂,走到偏僻的地方,問道:“你不是我爹的朋友,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來我曲家,你究竟懷著什麼目的?”
秋風沒有任何驚訝,依然溫婉的笑著,眸光裏精光閃爍:“不愧為曲大人最為賞識疼愛的大公子,這麼快就察覺了,實話說我是綾羅公主的人,你父親生前與公主最為親近,得知曲大人過世,悲傷難過,特差我來此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