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天幻大陸之主,天龍國皇有旨:得天賜福,吾皇病有好轉,太子欲盡孝於榻前,肯請延後婚期一年,吾皇應允,以此告知。”
宣完,將金卷一折,托於身前,倨傲地說:“花家主,接吧。”
花彥堂諾諾起身,躬身垂手地接下了金卷,送走眾使者後,轉頭與諸位長老麵麵相覷,相對無言。
長老院中,花如玉正在後堂之中與諸位長老密謀商議,明明是個小輩,卻一反常態地坐了主位。
“好端端的,婚期竟然推遲了一年,這一下,我們的計劃就全亂了。”
二長老捋著胡須,沉吟著說:“今年正好是諸侯世家比武大會,若是婚期推遲,今年怕是又要勞你再為花家比上一年了。”
花如玉道:“這倒無所謂,不過,比武大會之時風聲緊,若是這時動手殺了花如月,怕是會走漏風聲,萬一讓林、雨兩家知道了,那可就不妙了。”
三長老連忙附和道:“如玉說得是,還是出嫁前動手來得穩妥,速戰速決,也省得夜長夢多。”
花如玉掃過諸位長老一眼,微微一笑,換了一副和顏悅色的麵孔,說道:“既然現下不便動手,就要想辦法把此事壓下來。花如月現下怕是已經知道我們的計劃了,二叔與二娘知道也是遲早的事,到時,要如何封了她們的口,就要仰仗各位長老了。”
說著,起身朝諸位長老款款一拜。
諸位長老連忙起身讓開,不肯受她的禮,嘴上連連說著:“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花如玉又道:“花如月雖是天命鳳身,卻資質愚鈍,生得蠢笨,就算嫁去天龍國,也不能振興花家。咱們這麼做,都是為了花家的長遠考慮。青隱國不過是天幻大陸最邊緣的一個小國,靈力薄弱,即便是天賦不比大陸中心的天龍國人差,修為也不如天龍國人。要想振興花家,唯有走出青隱國,去到更好的地方。”
二長老點頭稱是,說:“還是如玉深謀遠慮,比起花如月,自是強上百倍前倍。花彥堂此人也不堪大用,我等早想讓彥亭取而代之,奈何他雖無功勞,卻也無大過,實在尋不到個借口。”
三長老也連忙接道:“我等早在等著這麼個機會廢了彥堂的家主之位,另擇能者了。花家若是交到他手裏,遲早毀於一旦。”
其他幾位長老也連聲稱是。
花如玉聽了此話,不禁滿意一笑,說:“長老們盡管放心,機會說不定很快有了。”
說罷,從袖中拿出九隻瓷瓶來,碼在桌上。
她一掏出瓷瓶,諸位長老便冷靜全失,宛如三歲小孩見了蜜糖一般地露出了貪婪的神色,望著那幾隻小瓷瓶垂涎不止。
“如玉,這是……”二長老目光緊緊的盯著桌上的瓷瓶,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問道。
花如玉微微一笑,說:“自然是這月的份例。還是老規矩,一共九瓶,諸位長老一人一瓶。”
諸位長老聞言,蠢蠢欲動,恨不得衝上前去,將瓷瓶奪在手中,卻又自持身份,不願在小輩麵前丟醜,隻得強自忍耐。
花如玉施施然道:“如玉這就告辭了,諸位長老還請自便。”
說完,便起身離去。
她剛一離開,諸位長老便如乞丐撲食一般,爭先恐後地撲向桌前,一人搶了一隻瓷瓶在手,迫不及待地從中倒出一小搓白色粉末送到鼻下,貪婪地深吸著,神情飄飄欲仙,不可自拔。
此時,黑暗之中,一雙冷漠的眼將這不堪的一幕全看了個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