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看著蕭笙,輕輕的說了一句讓蕭笙毛骨悚然的話:“如果這些都是仙劍宗的掌門主事希望看到的呢?”
蕭笙心裏不由得腹誹不已,心說這幫滿嘴仁義道德的王八蛋,是啊,這些人自己是沒有辦法出手“清理門戶”的。隻好將這些人放在一起,讓他們爭奪火源自相殘殺。自己不用背負任何的罵名,審判了之後,連行刑的人都不用找了。真是夠絕的。
這個人對蕭笙似乎是有了一些興趣,道:“你犯了什麼過錯,要被放到這思過崖上麵來?”
蕭笙歎了一口氣,道:“砍了仙劍宗的竹子。”
這個人嘴角微微的上揚,好像是微微的笑了笑,道:“你小子也是膽子夠大的,那個是第十七代掌門在南疆移栽過來的,你竟然敢給砍了,不過光是這個,也沒有嚴重到流放思過崖吧。”
蕭笙狠狠得吐了一口唾沫,道:“誰知道?反正上了玉柱峰,我就無時無刻的不想離開,對了老兄,你又是犯了什麼事情啊?”
這個人輕輕的道:“我??我也沒什麼,隻是把藏經閣給點著了,藏經閣裏麵的經書,差不多都給燒成灰了。所以掌門責令我在思過崖抄寫,什麼時候抄寫完畢,什麼時候算完事。”
蕭笙不由得撫掌大笑,道:“原來跟我一樣,也是一個調皮搗蛋的貨。”
這個人盯著一跳一跳的火焰,眼神裏麵流露出了一絲落寞,這落寞就像是千年的寒冰,化解不開,輕輕的歎道:“咱們不一樣,”
蕭笙大大咧咧的道:“有什麼不一樣的,我砍竹子,你燒經書,明天再來幾個砸神像,揭瓦片的,咱們就算是這仙劍宗的城管小分隊了。”
蕭笙就是這樣一個人,在什麼時候,總是相當的樂觀。
這個人不屑的看了一眼蕭笙,道:“咱們兩個其實不一樣,你是為了離開仙劍宗,而我,則是為了一直留在仙劍宗。”
蕭笙好像沒有聽明白這個人的意思,這個時候,太陽已經墜入遠方的地平線。玉柱峰和周圍的環境頓時變得模糊了起來,氣溫驟冷,遠遠的,冰層斷裂的聲音響徹大地。眼前的火堆已經火勢弱了起來,就像是一條舌頭一樣,幽幽的冒著一點點的光芒,火勢果然是小了幾分。
蕭笙站了起來,向後退開了幾步,果然,那地火又旺盛了不少。蕭笙罵道:“這都是他娘的什麼神設定啊!”
說著,就向著這個人一抱拳,道:“兄弟,我也不強人所難,又不願意打打殺殺的。這就告辭了,我看啊,我要是在這兒,我們兩個都要凍死!”說著,便要離開。
這個人看見蕭笙就這樣想要離開,也沒有任何的表示,隻是呆呆的看著火苗,蕭笙道:“好歹說了這麼長時間的話,你什麼名字啊?”
“.慕容涉歸”
“蕭笙,後會有期吧!”蕭笙點了點頭,轉身走向了一片朦朧之中。
走出了火焰的範圍之內,蕭笙就感覺到了一陣難以抵抗的寒意襲來。四周的冷風就像是刀子一樣,割在蕭笙的身上。這下,蕭笙現在已經明白了,在這個環境之下,這麼一堆火焰是多麼難得的事情。
蕭笙雙手都要凍僵了,突然想起千鶴道長傳給他的一套吐納的心法,於是就坐在了冰涼的岩石之上,強忍著這裏超低的溫度,吸進了冷冽的空氣,開始調動著丹田之內的真氣,真氣開始燃燒,一股微弱的暖流在丹田之內生成,讓蕭笙緩解了不少。
但是,蕭笙卻突然發現,這種做法,簡直就是飲鴆止渴。因為自己的真氣,在這麼劇烈的燃燒之下,居然捉襟見肘。很快,原本感覺自己渾厚的真氣,居然在以一個十分恐怖的速度消耗著。
這個時候。千鶴道長正和掌教真人一前一後,正站在一座大殿的飛簷之下,掌教真人用拂塵輕輕的一揮,眼前的迷霧頓開。遠遠的,思過崖的情況盡收眼底。掌教真人看著蕭笙,嗬嗬的笑道:“玄吉啊,你還真的把這個小子扔到思過崖了?”
千鶴道長玄吉躬身道:“蕭笙現在還是無法沉下心來,心浮氣躁的很,把他放在思過崖上曆練曆練。對這個家夥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但是我雖然教他這呼吸吐納之法,但是恐怕難以維持,恐怕......”
掌教真人抬起了頭,看著夜幕之下的蒼穹,高深莫測的道:“無妨,吉人自有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