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個事我的貼身侍女,剛剛到我的身邊,所以不大懂規矩。也就不用和大皇子殿下施禮了。”
慕容德頗為大度的擺了擺手,道:“沒事沒事,你我之間不必拘泥於這般俗禮。你這是???”
蕭笙淡淡的道:“哦。好不容易來一次都城,也該瞻仰一下天子的威儀,看一看皇城的氣象。”
大皇子哈哈一笑,道:“這個都是小意思,你早和我說啊,如果這裏看的不是十分真切的話,我便帶你去皇城裏麵,讓你看個夠。”
這句話說出口,蕭笙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心說自己和慕容德還沒有交心道這個份上吧,再怎麼說,自己雖然是一個破了國的太子,現在也就相當於一介平民了,不管在那個方麵上說,自己也絕對沒有機會去皇城內部遊覽。
這就是相當明顯的招攬的意思了。
蕭笙隻好雙手抱拳,道:“謝謝殿下的抬愛了。”
慕容德看著一臉波瀾不驚的蕭笙,越發的覺得這個人不必尋常,昨夜喝醉了酒,寒月在服侍自己就寢的時候,明顯受了很重的傷,這是受蕭笙所賜。
自己肯定不會為了一個侍妾貿然的開罪一個身懷絕技的人,現在看來,這個人竟然如此的波瀾不驚,這樣的氣度,連慕容德都有一些驚訝。
慕容德的想法很簡單,這樣的人,隻有兩種下場,一是為收下當狗,二就是殺掉。
想到了這裏,慕容德眉頭僅僅的擰在了一起,道:“我還記得蕭公子昨天托付給我的事情,我今天正是去宮裏麵找這件事的案底,現在看來,事情可是有一些難辦了,要不這樣,你若是不嫌棄,便來到我的府上,咱們好好地議這件事。”
蕭笙歎了一口氣,看來慕容德這是硬請了,雖然語氣裏麵沒有一句硬話,但是聽上去卻是硬的很,你想,在那樣一個階級森嚴的社會,皇子殿下都這樣說話了,你還好意思回避麼?
蕭笙歎了一口氣,心說慕容涉歸啊,你們兄弟兩個沒有一盞省油的燈。於是便笑了笑,道:“不敢,還請殿下帶路。”
慕容德卻一臉的和善,道:“哪能讓蕭公子步行,咱們共同乘攆而去吧。”
慕容德算是做的到位了,讓蕭笙避無可避,蕭笙握著柯兒的肩膀,道:“你先回去吧,告訴客棧裏麵的隨從,讓他們晚上不用等我了,我去一趟大皇子府上,很快就回去了。”說著,還暗暗的捏了捏柯兒的肩膀。
柯兒雖然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麼,但是在雙方的語氣裏麵,卻絲毫的沒有聽出什麼危險,蕭笙剛剛和自己說的話,似乎也沒有得到印證,柯兒剛想發問,隻見蕭笙已經沉下了臉。
柯兒吐了吐舌頭,便向著人頭攢動的人群擠了進去。
一張八人抬的步攆,上麵並排坐著蕭笙和慕容德,慕容德一路上顯得歡喜異常,指著南城的諸多建築,向蕭笙介紹著什麼。一路上倒也不慢,很快便來到了慕容德的府上。
和慕容涉歸寒酸的府邸比起來,慕容德的王府簡直是富麗堂皇。兩丈多高的門房,上麵都是清一色新燒成的瓦當,門窗好像都是新修葺好的,還散發著淡淡的漆味。門前幹淨嚴肅,氣相莊嚴。
蕭笙和慕容德走攜手走進了王府,蕭笙已經沒有興趣再觀看王府的景致了,因為身邊的這位,需要自己精力絕對集中才能搞的定。
慕容德先是招呼著蕭笙來到自己的書房,獻了茶之後,便坐在了蕭笙的對麵,道:“關於蕭公子托付的事情,我現在已經是知道一些眉目了,但是事情畢竟已經發生了,已經很難追究誰的責任了。”
蕭笙臉上似笑非笑,道:“那我全國的老百姓,以及我的家將家臣,都這麼蒙受平白無故的滅頂之災,還不能報仇雪恨了嗎?”
慕容德感覺到了蕭笙語氣的變化,忙到:“並不是這個意思,你先看看卷宗。”
說著,便在桌子上抽出了一張信箋,遞給了蕭笙,蕭笙取過來細細的讀了,雖然有一些字還是不認識,但是上下文連起來讀,還是能理清楚這封信件的意思。
這是一封理藩司的文件,上麵開頭便是:“梁國國君蕭雲龍,自請合並到南越國。肖雲龍自願稱臣。梁國國土人口,盡為南越國李成萬所有,特此備報。乾元二百零三年十月初八。”
蕭笙臉色,就像是剛剛煆燒過得鐵板,又黑又紅,啪的一聲,將文書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