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的政局,就像是已經堆好的一堆幹柴,幹等著慕容德這頭不好控製的獅子,往裏麵丟一根燃燒的樹枝了。
除了這些,可能還有一些觀火的人,準備著隨時往燃燒的火堆裏麵狠狠的澆上一桶火油。
蕭笙已經有一些困倦了,在慕容涉歸的書房辭別出來,就會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叫侍者端來熱水,洗漱準備睡覺了。
這一夜睡的十分不安穩,蕭笙總是覺得事情有一些深不見底的感覺,就像是滿是爛泥的池塘一樣。你並不知道池塘的底在哪裏,不知道這一層泥的深淺,就可能會把自己陷死在裏麵。
第二天一早,辭別了柯兒和慕容涉歸,蕭笙隻身一人,步行至慕容德的府上,叩開了朱紅色的大門。
門裏麵的侍者,好像是得到過慕容德的命令,便迎了出來,俗話說宰相門前四品官,但是這個侍者卻是相當的和善謙恭。將蕭笙直接引入了慕容德的書房。
慕容德昨晚好像是又去花天酒地了,感覺整個人都有一些精神不大好。坐定之後,寒月捧著一盞茶,走進了書房的門。
此刻的寒月,並沒有穿那一件碩大的鬥篷,此刻隻是穿了一件尋常女孩子穿的長裙。青翠色的顏色就像是初夏出水的荷葉。藕白色的抹胸外麵,穿著一件淡粉色的披肩,遠遠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多隨著水流緩緩移動的荷花。卻顯得清爽動人。
但是,寒月走進來的時候,蕭笙就感覺一陣的難受,不為了別的,寒月身上那股讓人氣息,讓蕭笙十分難受。
第一次遇到寒月的時候,蕭笙就注意到了這種氣息,但是當時沒有分辨出來是什麼氣息。回去之後,蕭笙和慕容涉歸在浩如煙海的典籍之內查詢了半日,才在一本破舊不堪的古書上麵得知,這其實是另外一種煉氣的方式,而這種氣味,則是這種煉氣方式的後遺症。
天下武功道術,都是源於真氣,各門派類別,除了煉氣運氣的方式頗有不同,但是追根溯源,都是凝練真氣,存於氣海,真氣的存量越大,真氣的越是純粹,這個人的修為往往也就越大。
小時候那個所在的仙劍宗,秉承的是道德經裏麵的大道自然,修煉也是一樣,全憑自己的悟性和恒心,靜心參禪打坐,感悟天地靈氣,用呼吸吐納之法,將外界的靈氣凝練,收於氣海,為自己所用。
而武學,如鐵奎樊雷之輩,則是比較粗鄙的煉氣方式,這班人並不精於呼吸吐納之法,而是在體術上麵狂下功夫。在所學的刀法拳腳上,隱隱的攜帶著煉氣之法,久而久之,也能做到丹田真氣充盈,隻不過不管是純度和存量,都與前者相去甚遠了。
前兩者,若不是靜心參禪,便是勤於練武,還有一類人,也想修煉真氣,但是即無法靜心,也不肯勤於苦練,就開始劍走偏鋒,想出一些偏激古怪的路數,這些路數,就有一些讓人不齒了。
書上倒是記載的不多,隻有三條,隻是每一條都害人聽聞。比如,幼兒之脊髓稱為幼龍骨,有一些人會收集這類東西,進補真氣。還有歡場之內的女流,也練就了一種床第之法,也是用極為陰狠的手段進補真氣。
而這樣的方法,就會導致這些人的身上就會有一種讓人十分討厭的汙濁之氣。
想到了這裏,蕭笙看著寒月的眼神就有一些其他的深意,但是隨機掩飾了過去,寒月嫋嫋娉娉,身上就像是沒有骨頭一樣,走到了蕭笙的近前,將茶放置在了蕭笙手邊,略施了禮,便退了出去。
慕容德見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便有一些猴急的看向蕭笙,道:“還請公子再將你的結界立起來吧。”
蕭笙暗笑了一聲,雙手捏了一個指印,釋放出自己的真氣,將一切聲音隔絕開了。完後點頭示意。
慕容德在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了蕭笙麵前,低著嗓音道:“怎麼樣,公子,你考慮的如何了?”
蕭笙故作沉思。道:“不瞞殿下,我正也為這件事找你,這件事,我做。”
慕容德大喜過望,臉上竟像是喝醉了酒一樣,竟然泛起了潮紅。急切的道:“公子若是這樣說,我也就放心了,若公子助我登天子位,我必定會遵守我的承諾。”
蕭笙擺了擺手,道:“我並不要什麼封地,我隻要李成萬的腦袋。做演陣之法,是十分傷德行的事情,事成之後,你我各得其所,從此兩不相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