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不愧是蕭笙的首席幕僚,不但能夠擺平眼前的紛亂事情,而且還會描繪創造一個繁盛的前景。若是蕭笙此刻在現場,一定會讚歎不已。
就在幾個人還在議事的時候,遠遠地就聽見了一個校尉的聲音。
“報..........邊關急報!”那聲音由遠至近,仿佛是一道炸雷一樣,刺破了和諧的會議氛圍。
幾個人都是一怔,心下焦躁不已,心髒都是狂跳不止,特別是樊雷和秦忠,兩個人都是武將出身,對這樣的氣氛有著天生的敏感,不由得嘩楞一聲,在桌子上抄起了佩劍,站了起來。
一個小校尉,跑得飛快,腳不點地的朝著大殿狂奔而來,身上的一副沾滿了征塵,頭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丟失了,沉重的甲胄被脫了下來,此刻隻穿著一身絳色的中衣,手裏捏著一口缺口的寶劍,發髻散亂。
校尉跑到了眾人麵前,重重的單膝跪地,舉起了一隻竹筒,道:“邊境軍報!南方蠻夷興兵犯境,集結三萬人馬,已經越過了我前方哨所,哨所守軍一共七人,無力抵抗,隊長特遣我前來送信,還望陛下早作打算!”
眾人的臉色大變,樊雷扯開大嗓門,死死的盯視著下麵跪著的校尉,擰眉瞪目的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樊雷的嗓門極大,狗蛋雖然平日裏跟這位猛將軍十分稔熟,但是也不由得嚇了一大跳,幾乎在凳子上摔下來。校尉也是一怔,隨即搖了搖下嘴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蠻夷犯境!三萬軍馬已經過了桑皮鎮,一路上並沒有搶劫民財,這個時辰,差不多已經過了國境一百裏了!”
樊雷重重的哼了一聲,道:“哼!這幫狗娘樣的,敢犯到我樊雷的頭上來了,看樣子是這幫人的腦袋在脖子上留的不耐煩了,秦忠,給我擂鼓升帳,老子要打他個滿臉花!”
秦忠也是滿臉通紅,高聲的回答道:“是!”便想往外走。
隗旭皺了皺眉,道:“樊將軍沉住氣,這般冒冒失失的出兵,必然要吃苦頭的!還是再議一下比較好!”
樊雷梗著脖子,道:“我就反感你們這班文臣,什麼事情都要商議,這人家的刀都頂在咱們的鼻子尖了,還商議個屁!整天文山會海,能做成什麼大事?”
樊雷是將這些天積蓄起來的火氣,就這這個檔口,發泄了出來,作為一個帶兵的將軍,本就對這些桌麵上的事情很不以為然,但是又不得不三天來議事一次,依著樊雷的性子,他倒是寧願大日頭下麵騎馬撒野,弄的一身透汗,也比這樣枯坐著聽這幾個酸腐的文人高談闊論的要強。
隗旭雖然被樊雷頂撞,但是涵養卻是極好的。雖然臉漲得通紅,片刻之後便冷靜了下來,一躬身,道:“事出緊急,我們也要商量一個萬全之法,如果像樊將軍這般貿然出征,那麼,糧草如何接濟?你可知敵軍最新的動向你可知道?敵軍都有什麼樣的裝備?是善於偷營的輕裝奇兵還是攻城野戰的重裝步兵。這些暫且都不說,我們可知道這些人的真實意圖?是奔著我們金陵還是其他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