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也不去理這幫小斯,大踏步的往裏麵闖著。
樊雷的府邸,應該是武陵城裏數一數二的了,一開始的時候,蕭笙打算把郡守府賜給樊雷,可是樊雷卻拒絕了,他說他一個武將,不喜歡亭台樓閣的景致,若是能有一個演武場,或者是可以跑的開駿馬,才是最好的。
於是蕭笙幹脆批給樊雷一塊十畝左右的地皮,於是新建的將軍府便是拔地而起。
自從那個時候開始,蕭笙便沒有再來看過,沒想到幾個月不來,這裏卻是另外一種景象。
且不說中間富麗堂皇的銀安殿,且不說院子裏都是移植過來的名貴樹木,就看這個院子的規模,就讓蕭笙不悅了。
足足有三進的院子,前院銀安殿,高三丈,雕梁畫棟,十二根朱紅的柱子,看上去比蕭笙正殿的要細很多,看得出,這些建造宮殿的人,還算是比較小心的,並沒有僭越。
但是蕭笙在意的,並不是有沒有僭越規製。而是在南疆建國之初,就這麼鋪張,確實是蕭笙不能忍受的。
蕭笙二話不說,轉到了樊雷的寢室,剛剛亂哄哄的,並沒有傳到裏麵,臥室裏麵還是一片漆黑,蕭笙一腳踹開了門,大聲道:“樊雷!給老子起來!”
樊雷不愧是武將,多年的從軍經曆,讓這位粗魯的漢子十分的警覺,已經一咕嚕在床上爬起來,身手就要去床邊摸刀。
“是我!你小子想做什麼?”
樊雷已經完全清醒了,看了看滿臉威嚴的蕭笙,頓時語塞,訕訕的將刀放回了原處,取了火鐮將蠟燭點燃,寢室中便明亮了起來。
樊雷這才從驚怔中反應了過來,跪地施禮,道:“陛下,出什麼事情了?你怎麼還親自來了?”
蕭笙並沒有理睬樊雷,隻是淡淡的道:“換上衣服,去你的客廳見我!”
說罷,也不等樊雷回答,徑自走出了樊雷的寢室。
樊雷被眼前突然發生的事情弄得摸不著頭腦,匆匆穿上了外衣,叫過來一個小廝,匆忙了解了一下情況,才徑直來到客廳。
樊雷來到客廳的時候,隻見蕭笙正在百寶閣前站立著,手裏把玩著一塊秦磚雕刻的硯台。
“末將樊雷參見陛下!”一邊說著,一邊跪了下去。
蕭笙並沒有理樊雷,將硯台放下,又伸手去過了一個商鼎,上麵的夔紋勾勒的精巧細致,不是凡品。淡淡的道:“大將軍好大的派頭,你的衙門,可是像是鐵桶一般呢。”
樊雷已經在小廝那裏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經過,道:“回陛下!這些事情,末將並不知情!都是這幫下人擅作主張的!”
蕭笙放下了那尊小商鼎,轉過身看著匍匐在地的樊雷,道:“你卻也不知情?”
樊雷大聲的道:“末將卻不知情!您知道,我是一個粗人,每日生長在軍營之中,和士兵駿馬為伴,每日回到府中,也是華燈初上了,然後便用晚飯,早早的便歇下了。門上的事情,向來不曾過問,也沒有經曆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