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丞相府中出來的時候,蕭笙是一臉的輕鬆,但是慕容涉歸卻是一臉的沉痛。
蕭笙不解,問道:“既然老丞相答應出馬了,殿下為何這般悶悶不樂呢?”
慕容涉歸望著關閉的相府大門,歎了一口氣道:“這可能是老丞相為了乾元國,最後一搏了。他也是在押寶,這一次,他把最終的賭注壓在了我的身上。贏了,他也沒有太大的好處,可萬一輸了,他日史書工筆,可能會狠狠的辱他。”
蕭笙搖了搖頭,笑道:“曆史從來就是勝利者書寫的,倘若我們輸了,那麼別說是在野多年的老丞相了,就連你我,也成了尖嘴猴腮的奸邪小人了。”
“哈哈哈哈!妙!說的妙!!那麼,就讓我們牢牢的守著咱們的話語權吧!”慕容涉歸朗聲大笑著。
五天之後,在稍微有一些秋涼的早晨,眾人期待的豐收慶典正式開始。
燭陰國趙細燭,百越國潘越,北朔國鄧建忠,天武國橫痃等等與乾元國交好的鄰邦君王悉數到場,甚至還有那個被蕭笙放了傀儡的南越國李成萬,正在帶兵和乾元國對峙的羅刹國沈約,也是盡數來到了慶典現場。
可能是乾元國政變的事情,才過去短短的一年,這些人都是心有餘悸,一年前,政變過程之中,孫德海帶著所部人馬。將這些君王駐紮在城外的親隨衛隊殺個片甲不留。但是沒有人知道,這道命令是鐵奎假傳的大皇子鈞令。
這些人再也不敢將衛隊零星的駐紮了,而是不約而同的湊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碩大的營盤,唯獨羅刹國的衛隊遠遠的離群單獨駐紮著。
這一日的豐收慶典,規程上略有一些改變,就是不再於城門之下慶祝了,而是將一切都擺在了祁元殿。
這一日,天色還不亮,祁元殿便是熱鬧了起來,滿朝文武官員,都穿著整齊的朝服冠弁,手持笏板,三三兩兩的站在祁元殿前的廣場之上,迎著微涼的風,有的竊竊私語,有的大聲說笑,有的則是閉目養神,似乎是盤算著什麼。
不一時,祁元殿兩旁的偏殿之中,鍾鼓之聲大振,渾然有龍虎之威,廣場之上頓時安靜了下來,大小官員都肅立,不聞咳痰之聲。
不到片刻,一個執事的內監站在玉階之上,尖聲尖氣的道:“傳老王令!今日身體欠安,不能親臨慶典,著攝政王慕容涉歸代替受禮!拜-------!”
眾人便黑壓壓的拜了下去,朝著迎風而立的祁元殿拜了三拜。
“起!———覲見!!——————”
在當值小內監尖銳嘹亮的儀仗令下,這些官員排成四隊,整齊劃一的走在青石板地麵之上,朝著大門洞開的祁元殿行走,大家都是平端著笏板,頭也不敢抬。
一時間,站在隊伍中間的段明衍一陣氣餒,原本在參加此次朝會的時候,他已經打定主意,要和這個年輕的攝政王大戰三百回合,沒想到,還沒等見到慕容涉歸,就被打了三百殺威棒,慕容涉歸搶占了先機,先行宣布了,老天子慕容遊龍身子不適,由慕容涉歸代理,如此一來,自己一方若是想請見老天子,便是難上加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