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約一連指了七八名將官,可是他們都畏首畏尾的,根本沒有執行命令,沈約一氣之下,連斬了七八人,也沒有辦法驅使這些大兵。
“曹明!曹明!給我過來!”
“陛下!”這個叫做曹明的,策馬奔來,盔歪甲斜,是沈約的嫡係。似乎是知道沈約叫他做什麼,於是站的遠遠的,在馬上抱拳行禮。
沈約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淡淡的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我命令你把這條壕溝填平!”
曹明覺得腦子裏嗡的一聲,就像是失去了知覺一般,片刻才支支吾吾的道:“這個....這個,恕末將不能從命了,末將彪下的將士,都是能征善戰之輩,如此一來,豈不是大材小用了。
曹明才沒有那麼傻,在一支部隊之中,將官安身立命的根本,就是這支善戰的軍隊。豈能這麼做了鋪路石。
沈約腦袋上冒青煙,道:“我待你不薄,忠君之事是你的本分,你放心,這些將士的家小,我會一一照應的,保證他們的榮華生活。”
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曹明在馬上坐直了身子,淡淡的道:“陛下,恕末將造次,這次此凶多吉少,您的這個承諾,該如何應允?”
其實意思就是說,你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了,有沒有命出去,還在兩可之間,這樣的空頭許諾,誰會當真麼?
其實曹明心中還打著另外一個算盤,若是此刻擒了這個沈約,去向蕭笙投誠,說不定還能保住一條活命,畢竟蕭笙已經是名聲在外了,為人寬和,並不像沈約一般暴戾無常。
沈約氣的眉毛一挑一挑的,用刀尖指點著曹明,喝罵道:“你要作亂嗎?”
曹明深深的一躬,道:“末將不敢,不過還請陛下為了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們多考慮考慮。”
今天這麼一番折騰,天色已然向晚了,十幾萬的部隊,被困在一個狹小的範圍內,正在四處搜尋著枯枝衰草,一堆一堆的篝火已然是點燃了。
騎兵行動,沒有帶什麼輜重補給,就帶了口糧和飲水。
沈約這隻隊伍,出敕勒城之後已經有五天了,糧食補給,馬上就要消耗殆盡。
樊雷躍躍欲試了,看著眼前這麼大一塊肥肉,饞的口水直流,幾次三番的向蕭笙請命,要衝下去斬將擒王,可是蕭笙都麼有答應,隻是擺擺手說,時機還不到。
這支生力軍,已經被困在這裏兩天了,連送信求援的斥候都送不出去,偶爾幾個攀援高手繩墜而下,然後爬上對岸,都被蕭笙的人給俘虜了。
第二日的時候,這支軍隊,終於出現了吃的問題,戰士們餓的眼睛發紅,為了幾塊糕餅,不惜拔刀相向。最後,竟然打起了戰馬的主意,幾名軍兵合力,將另外一個軍兵的戰馬一刀砍翻,上前便飲馬血。
這些馬都是騎兵從小養到大的,看著朝夕相伴的戰馬死於非命,心痛不已,手起刀落,飲馬血的這個士兵已經頭顱落地。
長官再也壓製不住了,在如此狹小的地盤上,軍隊開始嘩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