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旭清了清嗓子,躬身道:“眼看著便是咱們陛下的壽辰了,武陵城中各商號的代表,要給咱們陛下祝壽,既不能將陛下在前線請回來,又不能讓這些商號空歡喜一場,我想,由您作為王妃的身份,招待一下這些人,舉行個宴會,也算是給前線的陛下遙祝了。”
杜弦月想著,心中不由的一陣思念,蕭笙離開南疆武陵城,不多不少,已經足足兩個月了,雖說是時常有書信來往,畢竟字麵上的話語,不及對麵而言。想著想著,便出了神,隗旭看了,輕咳了一聲,才將杜弦月的思緒帶了回來。
杜弦月本想推辭,自己就是一個方外之人,根本不通世故,怎麼能應付的了眼下這個局麵呢,但是轉念一想,現在蕭笙在前線,不知道忙成什麼樣子,自己能給他分憂,便多做一些吧。於是便點頭應允了。
隗旭不愧是南疆最會操持事務的內政大臣,這些事情就是手到擒來,包括擬定日期,選宴會的菜品,宴會的流程,以及下請柬,有大總管阿鬆的幫助,忙而不亂。
其實在上述這些工作之中,最難的就是下請柬,安排座次了,蕭笙曾經有嚴令,南疆廢止跪拜朝禮的製度,大家一致平等,即便是宴會,也是分席製,大家一視同仁,不再另設高坐,現在蕭笙不在,隗旭還是不折不扣的執行了蕭笙的命令。
下請柬的時候,還要有一番製衡,請誰,不請誰,其中也有很多的參詳。
杜弦月卻是下了一番功夫,早早的就將流程要到了手上,這些天也沒有修煉,隻是在書桌之上,反複背誦著宴會的流程。這簡直要了杜弦月的命了,比起晦澀難懂的符咒,這個流程以及致辭,卻是更難。
最要命的是,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講話,杜弦月還是緊張的要命。
但是好巧不巧,杜弦月等到了援兵。但是這援兵來的,卻是出乎預料,不是別人,正是南越國掌上明珠潘夔公主殿下。
潘夔的到來,讓杜弦月很吃驚,他暗自裏清楚,潘夔對蕭笙的心意,但是卻礙著國家之間的使節往來的身份,不能當眾說破,還是熱情的迎接了。
比起原來,潘夔似乎是比較放得開了,見到杜弦月,沒有了以往的扭捏,上前握著杜弦月的手,姐姐妹妹的叫個不停,噓寒問暖之後,便問道:“弦月妹妹,豊無常可曾回來過?”
杜弦月並不知道潘夔和豊無常的關係,隻是好奇,這個對蕭笙垂涎三尺的女人,怎麼來到南疆之後,第一個問道的,卻是豊無常。
杜弦月搖了搖頭,道:“豊無常並沒有在武陵城中,不是送你回南越了嗎。你們沒有在一起麼?”
潘夔臉上露出了一片薄怒,手裏狠狠的揉著帕子,咬著牙道:“好啊,果然是不打算見我,還不知是去哪裏逍遙了呢。連自己的老家都不肯回!”
杜弦月這才豁然明朗,原來這潘夔,已經一顆心全部撲在了豊無常的身上,此次來到武陵城,一來是代表潘越給蕭笙上壽,二來,便是找豊無常興師問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