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端起了桌上的酒杯,淺淺的嚐了一口,眾人這才明白了,誰才是今天這宴會的主人,於是舉杯躬身施禮,一飲而盡,亮出了杯底相互檢驗著。
事情進展的還算是順利,杜弦月漸漸的也有了一點底氣,清了清嗓子,又接著道:“今天是南疆王蕭笙的生日,感謝諸位的到來,我們在此遙祝蕭笙萬壽無疆。”
這雖然是題中應有的話,但是卻觸動了杜弦月的情腸,最後的一句話,已經曳出了一絲顫音,思念所致,卻也感人至深。
對然蕭笙不在現場,讓這些期期艾艾的行商巨賈有一些掃興,不過想來,這位能夠以女主人出麵主持壽宴的女孩子,未來肯定就是南疆的王妃了,若是能和這個豔麗無雙的王妃交好,那對於自己的家族商號帶來的好處,可不是一星半點。
想到了這裏,有幾個名滿天下的儒商,便起身,踱至主案的前麵,給杜弦月敬酒。
杜弦月一時又慌了神,這些人的順序和座次,原本都有清清楚楚的標記,全部都做了功課,什麼人是做什麼的,叫什麼名字,等等等等,可是越是緊張,杜弦月卻是一個都想不起來。
杜弦月一時慌了神,蕭笙費勁千辛萬苦,在南疆建立起來重視商人的名聲,蕭笙在南疆武陵城的時候,和這些人也是很稔熟的,可是現在,人家跟自己說半天話,卻叫不上他們的名字,難免落下一個慢客的名聲,可算是拖了蕭笙的後腿了。
這時候,潘夔卻是舉起了酒杯,款步來到了杜弦月的桌案側麵,跪坐了,開口道:“這不是聚德元商號的皇甫先生麼,幸會幸會!”
潘夔插話,卻絲毫不覺得唐突,可算是解了杜弦月的圍,她向潘夔投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接口道:“皇甫先生,辛苦了,我僅代表蕭王敬你!”
皇甫俊傑哪裏受過這樣的殊榮,之前他的總號一直是設立在百越境內,誰知百越國重文輕商,總是被人瞧不起,現在將聚德元的總號搬遷在了武陵城,在感受到了平等的待遇,加上南疆政府的禮遇,更加感恩圖報,連連舉杯拜謝。
如此一來,困難迎刃而解,上來單獨敬酒的,潘夔總會第一時間交出他們的名字,甚至連商號的名稱,家庭公子幾歲,有幾房姨太太等諸多瑣事,都急的絲毫不爽。讓杜弦月驚歎不已。
自此,壽宴已經是進入了垃圾時間了,歌舞齊備,眾賓客已經是單獨祝壽完畢,觥籌交錯之間,舞姬身姿曼妙,音樂繞梁。
而就在諸賓客相互把酒言歡的時候,在右側的桌案的末端,那少年還是紋絲不動的端坐在那裏,閉目養神,似乎從進來就沒有改變過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