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夔吃了幾次閉門羹,骨子裏的公主脾氣被引逗了上來,便愈加覺得這個家夥不知禮儀了,於是便譏諷道:“像公子這般牛飲,難道也不醉麼?”
仿佛是實在受不了潘夔的聒噪,這個人終於說話了,
“何足掛齒,你就是找整個南疆禁軍跟我拚酒,也不是我的對手!”
聲音飄逸,但是卻十足的冰冷,就像是萬年深潭底處的水,讓人覺得寒徹骨髓,卻偏又口氣極大。站在殿角的秦忠,已經是火冒三丈了。
潘夔見是個機會,便笑道:“這位先生,吹牛可不是君子之道啊!”
公子冷哼一聲,不屑的道:“吹牛?為什麼要吹牛,本少爺一向是光明磊落。”
潘夔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道:“好!禁軍統領秦忠也在,今天就當著大家的麵,來試一下你剛剛說的話,看看你到底是個言出不虛的謙謙君子,還是一個吹牛的小人!”
潘夔算是得到了突破口一般,正麵狠狠的將了他一軍,開玩笑,和所有的禁軍拚酒,也未必能輸?開玩笑,即便不醉死你,這麼多的酒,也能撐死你!”
“好吧,”這公子隻是微微一笑,淡淡的吐出了這麼兩個字。
秦忠早就站不住了,將佩劍丟給了一名軍佐,幾步搶到近前,先朝著杜弦月躬身施禮,有向這位神秘的公子施禮,道:“在下不才,禁軍統領秦忠,願意與閣下一決高下!”
這個公子的眼神裏,竟然飄出一絲的讚賞,也欠了欠身子作為回禮。
杜弦月雖然百無聊賴,卻也早就被這邊的情況吸引了目光,便款步踱了出來,笑著問道:“你們要做什麼?”
潘夔回答道:“妹妹,我們是覺得,光看歌舞沒有什麼易趣,便想著行行酒令,也算是助興吧。”
杜弦月笑的很得體,道:“切勿傷了和氣為好。”
其實杜弦月是在擔心,這樣一個人,一望可知,不是俗品,乃是人中龍鳳,此刻不請自到,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若是有意給蕭笙效力,那麼自己是萬萬要當心的,不可輕慢。
因為蕭笙說過,這個世界上的有才學的人,往往都是自恃清高的硬骨頭,要給予禮敬。
再這麼坐著,便是不識抬舉了,這個年輕人也站了起來,端詳著杜弦月,臉上終於露出了淡淡的一絲微笑,舉起了酒杯,示意了一下,便一飲而盡。
現場安靜極了,隗旭擺了擺手,樂止,舞姬全部退下,大家各回座位,都看著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秦忠甕聲甕氣的道:“我全部禁軍都來比試,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這樣,我還有兩個參將,和閣下進行比試,如何?”
這公子隻是點點頭,並沒有表示什麼。
片刻之後,二十幾名侍者,抱著二十幾壇紅綢封壇的好酒,排著隊走了上來,一一碼放在了桌案之上,潘夔挑釁一般的揭開了一個酒壇,聞著裏麵的酒香,道:“閣下,這個可是南疆特產的玉盧醉,好漢吃不過十碗,您可還要繼續比試麼?”
“有何不敢。隻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