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自從蕭笙將梁國部交給一個半大少年狗蛋的時候,狗蛋的頭立刻就大了。
現在的狗蛋,應該是稱為公孫運了,有了一個叫上去比較上口的名諱,可是卻沒有人真正的賓服,公孫運在那裏幾乎是舉步維艱。
首先便是由國稱郡的事情,根據蕭笙走的時候留下的密令,梁國不再是都城了,而是一處大郡,狗蛋公孫運為第一任的郡守,當布告貼出去的第一天,便惹下了麻煩。
帶頭鬧事的,就是王叔蕭江虎了,這家夥曾經到蕭笙的大帳之中去討便宜,但是卻吃了閉門羹,眼下蕭笙一聲令下,梁國便不設都城了,若是不定都在梁國,那麼這些遺老遺少,如何繼續自己優越的生活?即便不用將都城在武陵城遷回舊址,即便是將這裏視為陪都,這些遺臣心裏也好受一些。
可是這一聲令下,這偌大的土地,就變成了一個大郡,派來的郡守,竟然是一個半大的少年,看上去年紀輕輕,眼睛咕嚕咕嚕的亂轉,一看就是不好對付的家夥。
其實說到最深處,就是蕭江虎心裏的小算盤了。
一來是不服,家天下的世界,再怎麼說,梁國的就地,還要蕭家人去管轄,為什麼一個隨隨便便的外來小夥子,就能接管整個梁國的軍政大權,難免有一些大權旁落的感覺。
再加上,蕭江虎也曾派人打探過公孫運的底細,這家夥竟然是蕭笙路上撿到的流民,地位如此低微,也能在公堂之上和當今王叔平起平坐麼?
心裏不爽,就要生事。
公孫運其實,做一郡郡守,也是小心謹慎,他現在最頭疼的是,蕭笙走的時候,並沒有留下明確的命令。而是一切讓自己便宜行事。
如今這事情,該怎麼處理?自己在軍中幫辦軍務,或者是廣收流民,這樣的事情,公孫運可謂是得心應手,可是,穿著富麗堂皇的郡守服色,端著趕工鑄就的郡守印信,帶著沉重無比的冠弁,總覺得百般的不舒服。公孫運雖然沒有學過幾天的書,但是還是讓他想到了一句成語,就是沐猴而冠。
自己現在,無異於那隻被硬生生擺在台麵之上的野猴子了。
坐在馬車裏,望著梁國街道上行走的人,公孫運便感到一陣陣的乏力。
車到了臨時的郡守府前,便停了下來。這裏,曾經是一處王府,主人便是在疆場之上,陪同蕭雲龍一道殺伐拚命的異姓王鄧久功了。公孫運想起了蕭江虎腦滿腸肥的樣子,有追憶著這位鄧久功的事跡,便不由的歎息。
走進王府的時候,這裏已然是空蕩蕩的,闃無人聲了,原本上這位異姓王就是守成治中,不事奢靡的人,再加上當年李成萬一番劫掠,這裏顯得更加破敗不堪了。公孫運便心裏氣惱,這郡守府,是蕭江虎親自選定的。那此舉非善,蕭笙還是看得出來的。
走近正門,隨處可以看到,斷壁殘垣。園子中的雜草,以及屋頂上脫落的瓦片,照壁牆已然是坍塌了一半,還剩下三分之一,在一片衰草叢生之中獨孤的矗立著。
公孫運皺了皺眉頭,擺了擺手,招呼了幾個隨行的侍衛,這些侍衛,都是臨行之前,樊雷親自為他挑選的,都是忠心不二的人,公孫運使用起來也放心,便道:“吧影壁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