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越卻是一眼就看透了女兒的心思,道:“你去哪裏都行,就是不能去錢糧司。”
自己的心思被父親猜透,潘夔頓時就不高興了,嘟起了小嘴,道:“我的朋友有難,我肯定要幫忙啊,這個時候見死不救,還算什麼朋友啊!”
從來和善可親的的潘越,卻是陡然而怒,竟然將懷裏的潘夔推了出去,潘夔踉踉蹌蹌的才勉強站住了腳步。
“父王,你竟然打我!”潘夔的表情變得也快,頓時掩麵而泣,蹲在了永巷的石階之上,抽抽涕涕的哭了。
這一回,潘越卻是慌了手腳,忙上前來,輕輕的撫摸著潘夔的肩膀,溫聲的道:“你是父王的寶貝女兒,父王怎麼忍心打你呢?是父王不好,是父王不好啊!”
“你還不讓我去幫助我的好朋友!”潘夔似乎是哭的更加傷心了。
話題又被轉了回來,潘越的臉色又變得非常難看,一揮袍袖,站直了身體,以一種居高臨下的樣子望著潘夔,道:“別的事,一千件,一萬件我都能答應你,可是現在,我就算是拚上自己的這一條老命,也要阻止你,女兒啊,不要再犯傻啦!”
“我怎麼犯傻了?”
“我百越國,人丁單薄,男子文弱,卻偏偏占據了這麼一大片讓人垂涎三尺的風水寶地,先祖創業艱難,我守業更加艱難,就你這麼一個女兒,我原本想著,找一個乘龍快婿,將這萬裏河山交與你們,我便也省得操心如此了。”
潘夔還想說話,抬頭卻看著自己的老父親滿眼噙著淚花,讓人不免覺得心疼,便上前挽住了父親的胳膊,將小腦袋靠在了父親的肩膀之上。
“說這些,你可能是不懂,我們百越國生存不易啊,要看乾元國的臉色,又要給燭陰國麵子,還要和南疆做生意,這個時候,蕭笙率兵攻打燭陰,挑動戰爭,本來就是遭了天下人的忌諱了,這個時候我們更要和南疆保持一定的距離,切不可在這個時候有什麼婦人之仁啊!”
潘夔搖了搖頭,道:“可是父親,蕭笙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人,你們也接觸過,這個人有魄力,重義氣,最重要的還有一顆愛民之心,所以我斷定,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這其中一定是另有隱情的!”
潘越搖了搖頭,道:“傻丫頭,這個時候你還為他說好話?我一開始就非常反對和南疆的距離走的太近,你卻偏要答應修什麼運河,現在他有難,第一個想到的還是你,上一次你遭遇截殺,我寫信給蕭笙,並且昭告天下,實則是兩層意思啊!”
“什麼?”
“第一,你出使南疆,不明不白的就遭遇劫殺,我要興師問罪,第二,就是告訴天下,我百越,並沒有被南疆吞並,我百越王潘越,並沒有和蕭笙的關係走的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