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望著宋玉,他這幾天也是憔悴之極,眼睛黑眼圈,布滿了血絲,現在確是比較輕鬆,因為南疆真正的統治者,主心骨回來了,宋玉就感覺肩上的壓力會少很多。
但是現在大敵當前,卻是不能鬆懈的,宋玉緩緩地道:“陛下,依照我看,要解決眼前的事情,就要分清楚兩件事哪個更緊迫,一個是收拾趙細燭,另外一個是整治蕭江虎,以微臣的愚見,如今是否收拾趙細燭卻是細枝末節,主要的是進兵平叛。拔出蕭江虎這個毒瘤,我們後方安穩,前方也就好辦了。
蕭笙仔細的想著這兩件事的聯係,眉頭緊鎖,便問道:“宋玉,你不覺得奇怪麼?為什麼趙細燭會忽然撕破臉,而咱們內部沒有太重視的蕭江虎,卻也在這個時候忽然發難?”
宋玉沉思了良久,才緩緩地道:“陛下,聽你說了燭陰國裏麵的經過,臣也認為,這次襲擊陛下的車馬,是早就有預謀的,但是他們卻並不知道陛下已經脫離了車馬隊伍,提前深入了虎穴,弄得趙細燭都頗為措手不及。”
說罷,便抬起眼皮望了一下蕭笙,說道:“蕭江虎又在這個時候跳反,時機剛剛好。臣恐怕,這兩方的勢力,可能暗中有所勾結啊!”
聽了宋玉的分析,與蕭笙的想法不謀而合,任憑蕭江虎現在德高望重,在梁國的舊臣之中還頗具名望,但是手裏一點軍權都沒有,任憑他自己,說什麼也沒有興風作浪的能力。
再說趙細燭,在這之前的局勢之中,趙細燭根本就沒有對蕭笙下手的理由,且不說之前世叔世侄這樣的叫,彼此之前有很熟絡,就說蕭笙,也絲毫沒有做過一點得罪趙細燭的事情,趙細燭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又是為了什麼?動機何在?
宋玉歎了一口氣,道:“陛下,現在想對方是什麼動機,已經是沒有什麼用了,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眼下要解決的事情就是,如何應對現在的局麵。”
蕭笙點了點頭,道:“的確是如此,我現在也回家了,是時候該考慮考慮討回這個公道了。現在能不能說說你的那個胡鬧的方法啊?”
宋玉神秘的一笑,道:“還是剛剛說的那個問題,就是兩件事哪個更加急迫,若是按照正常的眼光來看,平內亂似乎是更重要,有一個安定的大後方,前方才能更加奮力的作戰,但是我卻覺得,這件事剛好可以反過來看。”
蕭笙的眼光之中,露出了一絲精芒,讚賞的望了一眼宋玉,道:“接著說下去!”
“雖然後方看上去比較緊急,但是蕭江虎卻是沒有一兵一卒,手裏也就那麼些府兵府將,充其量不足一萬,在我們這麼多的大軍麵前,根本就站不直腰板。倘若我們先打回去,重新爭奪了政權,大軍遷徙,舟車勞頓,得不償失。然後還是要圍困燭陰國。”
樊雷卻提出了反對意見,摸了摸下顎上幾天沒有剃的胡子,道:“這個好辦,我在這裏帶兵圍困燭陰,讓曹明那個家夥回去平亂,豈不是一舉兩得?”
宋玉笑得很是得體,道:“樊將軍切不可小視那燭陰國,在如此紛亂的大陸之上,燭陰國可以屹立不倒,卻也有他的過人之處。我們這些部隊陳兵邊境,也有一些捉襟見肘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