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慕容涉歸的臉上,毫不掩蓋的散發著怒意。
顏峰已然是察覺到了一絲壓力,但是依舊站的筆挺,據理力爭道:“陛下,臣說的是,禦園的事情,我還是這樣的想法,已經沒有必要再去養著毫無作用的禦園了。您不知道,我們更新乾元國的裝備,已然是耗費巨大了,我還要在每個月的支出之中,另外截取一部分,去供給禦園,我覺得,禦園的存在,沒有什麼大的意義,所以便自作主張的停掉了禦園的開支!”
慕容涉歸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撞了一下,覺得十分的氣悶,卻又說不出來什麼。
顏峰的一席話,在什麼地方,都找不出來偏差,的確是為國為民,的確也是為了大局考慮。
禦園之中,除了人,還有喘氣的長著嘴的大小動物將近六百餘隻,那些食草的野鹿獐麅,還算罷了,就是這些肉食的猛虎獒犬等等,實在是一個耗費銀錢的無底洞。
更何況,在顏峰看來,這個柯兒,是自己女兒的一個強大的對手,自然是不會給好的臉色的,隻要是慕容涉歸體現出一絲疏遠禦園的表現,那邊對不起了,你去自謀生路了。
可是,顏峰卻當著慕容涉歸沒有說這一層意思。這樣慕容涉歸吃了一個憋。即便自己是乾元國的陛下,但是當著這麼一個忠心耿耿的臣子,還是說不出什麼的。
慕容涉歸擺了擺手,道:“好了,自今日開始,繼續給禦園提供錢糧,若是不走府庫的銀錢的話,便在我的吃穿用度花費上麵,給柯兒送過去罷!”
顏峰卻是皺了皺眉,他對慕容涉歸這個決定十分的反感。
柯兒是什麼身份?柯爾可是有意刺王殺駕的人!不把她淩遲處死,就已經是很便宜了,卻又要拿出一大筆錢,給他去喂養老虎,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是,這是顏峰心中最最隱秘的事情,柯兒下毒謀害涉歸,全部都是顏峰的主意,這便是他和女兒顏少卿想出來的一石二鳥之計了。先接近了柯兒,然後又給柯兒出主意,其實那個道觀裏麵的人,便是顏峰安排的。
事發當日,隻有三個人在,顏峰也不知道計劃是不是成功了,後來眼線告訴他,杜弦月幾乎是失魂落魄的在祁元殿之中離開,而柯兒卻哭成了淚人一樣。
顏峰這心裏的石頭才落地,知道這計劃已經完成了一大半,然後便是自己這個乾元國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人說的算了。
於是,斷然的讓禦園斷了糧。
可是這些話,卻不能當著慕容涉歸的麵明說,陛下都不去提這件事,作為臣子,便更不應該說這件事了,更何況,這還是自己一手籌謀的。
慕容涉歸此刻表現的十分鐵血,道:“顏大夫,難道還要我重複一次剛剛的話麼?”
顏峰趕緊深深鞠了一躬,道:“臣謹遵陛下詔命!”說罷,便退了出去。
但是這筆款,終究沒有到柯兒的手上,但是在賬目之上,卻是坐定的,顏峰做了這麼多年的錢糧大夫,豈能不知道這裏麵的貓膩?這筆款確實是支取了,是禦園的一個掌事,若是陛下有一天發現了,便將這個掌事一藏,又是萬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