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想了想,淡淡的道:“陛下,這件事情,我前前後後考慮了很久。一直都覺得這裏麵,一定是有文章。這兩封信件,同時到達我們的手裏,卻說的是截然不同的事情。”
“豊無常提醒我們,慕容涉歸可能是並入膏肓,可能會對我們有一些不利的事情。這點很恐怖。但是慕容涉歸卻來信說,他不會馬上就對我們有什麼動作,還提醒我們,似乎是有什麼勢力對您不利。”
“首先,我相信豊無常弄回來的情報是正確的,那麼慕容涉歸這麼做,就很值得商榷了。”
蕭笙一邊聽著宋玉的敘述,一邊用手捏著下巴。若有所思。什麼叫做英雄所見略同。宋玉想的這些事情,和蕭笙一瞬間想到的幾乎一模一樣。
“接著說下去。”
“是的,陛下!”宋玉清了清嗓子,接著道:“我們絕對相信豊無常,現在來分析一下莫容涉歸是怎麼想的,明明知道自己又惡疾,眼下正是趁著還沒有到山窮水複的境地的時候,趁早和我們南疆狠狠的打上一場。可是,這個時候,卻又好心好意的來提醒我們。我覺得,有兩種可能。”
蕭笙隻是笑了笑,道:“兩種可能。一種是走心的,一種是不走心的,是麼?”
“是的!陛下英明,絕對不是吹捧您的!”宋玉笑的很真誠,道:“不走心的,那就是說,這是慕容涉歸的髒心爛肺了,他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為了麻痹我們君臣。讓我們在短時間之內放鬆戒備。甚至是在一定的程度之上,達到一種默契。就是在乾元國打天武國北朔國的時候,我們不要攙和進去。不要得漁人之利。最後才是我們兄弟二人的逐鹿中原。”
這隻是字麵上的意思。在深一層去想的話,便是慕容涉歸知道自己病入沉屙。肯定不會放任著我們這麼大一股勢力不管的。換句話說,要是在拖延一些時日的話,他慕容涉歸根本就沒有那個能力一口吞掉我們。會趁著我們麻痹大意的時候,揮師南下。也不是不可能的。”
一瞬間,慕容涉歸原本一個兄長的形象,頓時被宋玉形容成了一個口蜜腹劍的偽君子。在那冷漠的麵容之後,還有一張獰笑的臉。
蕭笙隻是在腦海之中生成了一下這樣的畫麵,便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一瞬間的反戰,將蕭笙顛覆的七葷八素。
接下來,便是那個“走心”的可能了。
這個時候,蕭笙反而還比較期待這種可能。
宋玉見蕭笙陷入到了深深的痛苦之中,便輕咳了一聲,捉回了蕭笙遊離的思緒。道:“這接下來的可能,是我最最不相信的,便是慕容涉歸死出自真心的了。”
蕭笙一臉不解的望著宋玉,好像是今天的宋玉,格外的奇怪一樣,看的宋玉一陣陣的發毛。
“陛下?我可是說錯什麼了?”
“宋玉,你回答我,你有沒有朋友家人?”
宋玉不知道蕭笙在說什麼,這句話沒頭沒腦,就連宋玉這樣聰明透頂的人,都猜不到蕭笙要表達什麼。道:“臣自幼是個孤兒,在無梁殿長大,並沒有親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