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慕容涉歸此刻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瞞著顏峰。
可能的裏有很多,可是每一條都沒有說服力。
顏峰也知道伴君如伴虎這個道理,便沒有做理會。
於此同時的南疆,卻是另外一番場景了。
首先擔子最沉的,便是宋玉和隗旭兩個人了,蕭笙離開的這一天晚上,宋玉好像是一下子衰老了幾歲,若不是他的府邸的地麵是水磨青磚的,估計早就已經踩出了些許深坑了。
而隗旭,則更加衰老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侍者已經進來換了好幾次茶水,換過兩次蠟燭了,最後,就連平日裏溫文爾雅的宋玉,都忍不住煩躁了起來,將侍者臭罵了一頓,趕了出去。
書房裏麵的燈火熄滅了。兩個人都坐在椅子裏,仿佛是有太久都沒有說話了,隻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宋大人!你看此事.....”隗旭依舊是個內務大臣的樣子,這樣棘手的事情,他沒有任何的辦法,隻是去問宋玉的想法。
宋玉喝了一口涼透的茶水,一股清涼在喉間轉過,好像是壓了壓心頭的燥熱,道:“隗相,現在也隻有我們兩個人了,不得不說,你我二人肩頭的重擔可是不輕呢!”
隗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接著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喘息了片刻,道:“宋先生看,陛下此次出門,是福是禍?”
緊接著,一陣沉默之後,宋玉的唇邊跳出幾個字,就像是炸雷一樣在隗旭的耳邊響起:
絕非福源!
隗旭就是渾身一驚,上了年歲的他,胡子都在微微的顫抖著。
之前蕭笙也有忽然之間外出的例子,雖然也是讓這些臣子措手不及,但是也沒有這次的氣氛如此緊張。既然宋玉不說,那麼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見多識廣的宋玉,自然能夠分辨出來,來擄走蕭笙的,便是天師堂的人,從彩霞的光芒和氣勢,能夠分辨的出來,這是一個天師堂很重要的人物。
宋玉的腦子飛快的旋轉著,既然天師堂出手了,現在就憑自己的能力,是根本沒有辦法去救蕭笙的。
那麼自己能做什麼?就是守好蕭笙的基業。天師堂的來臨,給了宋玉一個明顯的信號。那便是乾元這頭惡狼。
難道不是麼?乾元國雄踞北方,上次豐收慶典的時候,一統天下的野心已經昭然若揭了。再加上接下來的一係列動作,吞並百越和北朔。和橫痃和沈約有狠狠的打了一仗,結果是沈約戰死。橫痃再無還手之力,現在縱觀天下,乾元國下一個目標,便是蕭笙的南疆了。
更何況,宋玉知道天師堂和乾元國之間的這點把戲。
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有一些迫在眉睫了。
既然乾元國的進兵是遲早的事情,那麼總要有防範的措施才好。
宋玉一邊想著,一邊在地上踱起步來。在這漆黑的永夜之中,腳步聲顯得格外的清晰。
東方已經泛起魚肚白了。宋玉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隗旭道:“隗相,為今之計,我們隻能是臨危不亂了,現在我們隻能是走兩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