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渺渺,一直以來便是人們心中極為神秘的存在。
其神秘,人們也僅僅在戲文野史之中記載的亭台瑤池而已。而從未有人真正的看過神界如何。
神界,之所以叫人敬畏,恐怕最淺顯的原因,便是它的神秘吧。
杜弦月望著高萬仞的陡崖,心中不由的茫然,她自己心裏也在盤算,即便是禦風飛翔,自己也絕不可能到達那樣的高度,而貿然衝撞的話,很有可能會因為真氣不濟而摔得粉身碎骨!
界神站在了石崖之下,眯著眼睛仔細的望著山崖,似乎是在找什麼標誌一般。
此時,張道本上前一步,躬身道:“也許是界神久居人世,已經記不大清爽了,這天界入口,並不在這裏。而是朝東三百九十裏,界神崖在那裏有一處缺口,我們馭氣飛行,方可過去。”
老婦人抬起眼皮看了張道本一眼,也沒有答話,卻伸出了一雙枯瘦的手,在石崖之上摸索了起來。
張道本轉過頭望了一眼人祖,不禁搖頭歎息。人祖也是一臉的不解。
而界神卻仿佛背後長了眼睛一般,忽然嘿然冷笑道:“你們一定是在嘀咕,說我老太婆糊塗了,是不是?”
張道本和人祖同時愕然,剛剛的一瞬間,兩個人就是這樣的念想。
老婦人一聲長歎,道:“你們懂什麼,當年你們雙方,在我的界王神殿之前大戰了一番,那個時候,你們一個一個昏頭漲腦的,可曾有人仔細的想過一個問題沒有?”
張道本是個極其敏捷的,仔細回想著當年的大戰,卻不知道忽略了什麼。
界神幹笑了一聲,調侃道:“所以啊,事後多年我在想,當年的那場大戰,冥祖輸的莫名其妙,而你們天祖贏得稀裏糊塗。你們就沒有想過?冥祖帶著的十萬鬼卒,是如何來到天界的?難道是貼著界神崖的外壁,一步一步爬上來的嗎?”
界神這句話,在杜弦月聽起來,可能沒有什麼,但是在人祖和張道本這些大戰親臨者聽上去,卻是如醍醐灌頂。
對啊,這界神崖,不是數一數二的道行高深的人,任憑誰也上不來。
而當年冥祖的十萬鬼卒卻又是怎麼上來的呢?
這一節,竟然被所有人忽略掉了,竟然包括和冥祖一方的人祖和望天吼!
這時候,人祖麵露不豫之色,老婦人一邊仔細的搜尋著,一邊說道:“這你不必要怪冥祖,是我不讓他說出去的,十萬鬼卒,是我放路通行的,而且還指給了他們一條路。”
婦人隨即說道:“我本是界神,別說鬼卒,即便是那些修行未成的仙長,也不肯放行的。你們要體諒。”
還沒等張道本和人祖說什麼,就聽見老婦人用力,悶哼了一聲,接著便是石條摩擦的喀拉喀啦的聲音。
大家都循著聲音去看的時候,之間在老婦人麵前,原本一整麵的石崖,竟像是被刀切割過一般,形成了數計百計的巨大石條,這些石條朝著兩邊散去,石崖之上竟出現了一個門洞。借著微弱的燈光,可以看到,裏麵有整齊的石階,一直向上。隱沒在黑暗之中。
界神隻是不說話,便朝著石階走去。
人祖和張道本對視了一眼,也跟在了後麵。
望天吼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本色,便也跟在後麵走了進去。剩下的便是杜弦月了。
杜弦月望著黑漆漆的洞口,腦子裏還在回想著剛剛界神的話,這裏,曾經是十萬鬼卒進出神界的通道。
想象著那些青麵獠牙的各色惡鬼,杜弦月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但是想到,蕭笙此刻,可能是危在旦夕,咬了咬牙,便闖了進去。
與此同時,隕仙崖。
“不錯,你年紀輕輕的,就已經參悟到了這樣的境界,看起來打破這封印,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碧落在一旁蹺足而坐,兩條纖細的美腿一晃一晃的,看著蕭笙額頭上滲出的豆大的汗珠,由衷的讚賞道。
蕭笙睜開了雙眼,道:“我能感受到神界的真氣了,可是這些真氣似乎頑皮的很,不會臣服於我啊!”
碧落歎了一口氣,道:“你資質不錯,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資質天賦的事情了,而是需要刻苦的修煉。”
“那麼我請問,根據我現在這樣的進度,什麼時候能夠在這該死的石頭裏麵出來。”
“快則三日,慢則十天!”
這個時間已經足夠快了,但是蕭笙還是覺得不夠!
不要忘了!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啊!慕容涉歸若是趁著這個時候大舉進兵的話,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呢!
想到了這裏,蕭笙不由得一陣焦急。
碧櫻卻也悠悠的睜開了眼睛,就在心念電轉的刹那,周遭的真氣已經狂躁的轉動了起來。氣勢恢弘不可比擬。
蕭笙不可思議的望著碧櫻,支支吾吾的道:“好厲害,你竟能進步如此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