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忘掉姓名(2 / 2)

“好了,這些波折都是細枝末節,且說說,蕭笙究竟是否在宮中!”

蕭忠凱沉吟了片刻,才輕聲的說道:“依照孩兒的判斷,陛下此刻不在宮中,早就已經離宮多年了。”

簫江虎霍的在椅子上站了起來,盯視著蕭忠凱道:“你確信?”

幾年不見,蕭忠凱的唇邊,已經長出了濃密的胡須,眼神也變的鋒利很多,臉色卻沒有什麼變化,道:“我確信,一開始兒子想著,買通裏麵的內侍,可是阿鬆卻時時處處的防備著,後來我便另辟蹊徑,去查了庫房的賬目,才找出了些眉目。”

“什麼眉目?”

“我對比了一下陛下出宮前後的庫房支出清單,陛下在的時候,每個月都要供應一些寶石裱紙還有朱砂等物,可是近五年,卻不見正經的朱砂供給了,我去查看了,供應的朱砂都是礬酸製成的染料,我私下裏問了幾個練氣之人,他們都說,畫符施法,必用朱砂。”

簫江虎眼神越來越亮,搶話道:“所以說,陛下閉關,朱砂用量應該增大,可是這些假朱砂卻運進了宮裏,也就是說,陛下根本就不在宮裏!”

“父王聖明!”蕭忠凱躬身施禮賠笑。

“隻是父王,孩兒有一事相告。”蕭忠凱麵露為難之色。

“但講無妨!”

“孩兒最近也是活動的多了些。感覺各位臣子對我都有所防備,孩兒想,最近也要少到府上拜望,懷柔綏靖為好。”

簫江虎縷著胡子,點了點頭,道:“不錯,你思慮的很周翔,但是現在對於我們父子來說,是天大的機會!你切回府等著,等我當場發難,你帶著我們的人煽風點火,這天下很快就要回歸正統了!”

蕭忠凱心裏,早就已經樂開了花了,簫江虎並沒有子嗣,而自己也剛好姓蕭,拜簫江虎為義父,那麼事成之後,一個王儲的位置穩穩的。

此刻的蕭忠凱,依然忘了他的真正的名字,叫做驢蛋。

蕭忠凱回到自己的府邸,已經去做春秋大夢了。而此刻宋玉房間之內,卻是燈火通明。

在場的人,都是神情肅穆,因為與慕容涉歸約定之期,隻剩下不到一個月了。

慕容涉歸五年前下書,卻不是國書,而是直接寫給宋玉的。

一個國家的君王,寫給另外一個國家的謀臣,這本來就是很稀奇的事情了。而看了裏麵的內容,就更加讓人驚奇了。

“天下大事,分久必合,所謂順應天道,天下必將統一,我乾元國力強盛,物阜民豐,而南疆偏居一隅,恐難統一天下。為此,曾與南疆王會商,蕭笙並無合並統一之意。難免大動幹戈。”

到這裏,還算是中規中矩的話,但是接下來信裏的意思,卻是大大的超出宋玉的預料。

“蕭笙此時並不在南疆境內。我此刻進軍,難免有一些趁火打劫之意,念及我與蕭笙多年關係,情同手足,但天下大義豈可輕慢,與彼約期五年,乾元不會貿然攻打南疆。五年之後刀兵相見,也不算我慕容涉歸無情無義了!”

這五年,對於宋玉來說,是及其難熬的五年。可想而知,對於這樣一個外臣來說,支撐這五年意味著什麼。

主子不在,外麵乾元大軍圍城。而且宋玉也早就察覺到了簫江虎的異樣。沒有死在任上,已經是毅力不小了。

“諸位,備戰的事情就不必多說了,咱們早有準備,現在有夭嬈壓陣,自然是有很多勝算。”宋玉的聲音,就像是劍鋒上的微微錚鳴,蕭殺至極。

樊雷卻摸了摸下顎上的胡茬,甕聲甕氣的說:“陛下不在宮中,這件事總也隱瞞不了多久了,這麼多年過去了,為了這個謊言,已經死了太多的人了。”

過了這麼長時間,樊雷說話依舊是東一腳西一腳的不著邊際,宋玉皺了皺眉,道:“樊將軍,你什麼意思?”

樊雷大手一揮,當空僅僅的握成拳頭,大聲的道:“什麼五年之約,依我看都是扯淡,我們頂著五年之約的壓力,總是想著如何守城,豈不知我們的野戰軍兵,也是天下無雙的!”

公孫運一拍桌子,興奮的道:“我也是這麼認為的,老樊說的不錯,我們躲在這烏龜殼子裏讓人敲打,還不如開城門,朝著慕容涉歸的心口窩猛插。我不喜歡這般窩窩囊囊的。”

隗旭似乎老眼昏花了,咳了一口痰,道:“這情況,咱們都知道,可是你們要記得,陛下並不在城中啊,誰發號施令?咱們師出無名啊!”

這也的確是最大的問題所在了,

倘若蕭笙不在家,這些人玩了命的守城,說出大天去,也都是忠心報國之事。

倘若沒有陛下親自下令,就傾巢而出,我們豈不是都是叛逆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