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禦駕親征(1 / 3)

對於慕容涉歸來說,關鍵的時刻已經到了。

對於血祭來說,誰都不陌生,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耳聞,但是誰都說不出來,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法術。

自三界確立,各歸正統之後,血祭之法就被無限期的禁忌了。

所以到現在為止,大家都知道血祭的厲害之處,但由於禁忌時間太長了,以至於這個威力無邊而又邪惡無比的法術,漸漸的失傳了。

而慕容涉歸身邊的這個人,正是懂得血祭之法的人!

慕容涉歸就像是一個即將耗盡的油燈,癱坐在椅子上,眼皮有氣無力的垂著,看著這位黑衣人忙前忙後,用朱砂在大殿平整的地磚之上勾畫者什麼圖案。

慕容涉歸很想笑,卻是一絲力氣都沒有,依照他的性子,眼前的場景,絕對會被他嬉笑怒罵一番。

他攢足了精神,廢了好半天的力氣,才微微的道:“都說你們天師堂兼濟天下,大慈大悲,現在看來,也本不是那麼一回事情,血祭這樣的法術,竟然在你們道貌岸然的天師堂還在流傳著。”

這個黑衣天師也沒有理會慕容涉歸的奚落,小心翼翼的勾勒著周邊的夔文,一邊笑了笑,道:“隻要能救陛下的命,也算不得卑鄙齷齪了。”

慕容涉歸又閉上了眼睛,片刻之後,才緩緩的睜開,道:“你們也不一定就是如此重視我的生命,我若是死了,誰去給你們賣命搏殺呢?”

“陛下這句話,說的太刻薄,你我本就是各取所需,何來賣命一說呢?作為盟友,我們自當竭盡全力的幫助您完成大業!”

說到後來,二人詞窮,而地上的花紋也業已形成了。黑衣天師正在仔細的檢查著陣法的花紋,他知道,隻要是出一絲絲的紕漏,慕容涉歸就會性命不保。

慕容涉歸最後打足了精神,打量著地上的陣法,隻見這陣法的筆跡之上,泛著暗紅色的光,煞是陰森可怖。不知為了什麼,大殿的燭火,似乎也承受不了這煞氣,紛紛黯淡了幾分。

陣法運轉了,大殿之內的空氣,陡然冷了幾分。慕容涉歸的口鼻之中,也透出了絲絲縷縷的哈氣。

這時候,黑衣天師轉過身來,用閃著精芒的小眼睛盯著慕容涉歸,道:“陛下,您可做好準備了,血祭之法,畢竟千年未用,是有一些風險的。”

慕容涉歸慘笑了一聲,道:“已然如此了,就開始吧,還有,我若是過不了這一劫,王後腹內若孕育了王嗣,還請上仙多多照拂。”說罷,便揮了揮手,示意開始。

黑袍天使站定,行了一個規規矩矩的禮節,才大聲的招呼道:“璿璣姑娘!璿璣姑娘!”

可憐的楚璿璣,正在大殿側屋的門口,好奇的望著這裏的一切。聽見這個家夥叫自己,平日裏也是廝混的比較熟悉了,便一跳一跳的過來,手裏還拿著一個錦緞做成的娃娃。

楚璿璣走到了光線之下,才能看清楚他的形容。

她的眼神之中,那種機敏的火苗,已經猝然熄滅了,取代的是混沌和懵懂,就像是一個四五歲的孩童一般,很難想象,楚璿璣現在已經二十五歲了。

楚璿璣站在黑衣天師的麵前,嘿嘿的傻笑,但是看見了一旁閉目養神,呼吸急促的慕容涉歸,卻也覺得不安。

“去吧,就說是陛下的命令,去把那些弟弟妹妹請到這裏玩吧。”

不明就裏的楚璿璣,不知道這件事後麵的險惡,隻要是陛下說的,她都會不折不扣的執行,於是便小心翼翼的推開了宮殿的後門,朝著一片低矮的房舍走了過去。

片刻不到,外麵傳來了小孩子格嘰格嘰的笑聲。有楚璿璣帶領著,從祁元殿的後門魚貫而入。竟然不像是第一次來這裏一般,輕車熟路。

這些孩子都不到十歲,五個童男,五名童女,都穿著水火道袍,頭上的發髻也都是道士的那種日月發髻,見到了黑衣天師,都紛紛跪倒,口稱師父。

黑衣天師看著他們的眼神的時候,竟然不像是在看尋常的人一般,隻是點了點頭,道:“去你們的位置上!”

這些孩子,似乎很忌憚黑衣天師,便都走到了血祭陣法之中,各自找到了位置,便盤膝坐好了。

慕容涉歸好奇的望著一切。

這絕對是經過操練的!

絕對是!這些孩子們竟然井然有序的坐在了陣法的十個方位。臉朝裏麵,而中央的一個位置,是空著的!

看起來血祭之術,這黑衣天師已經準備許久了。

“可以開始了,請陛下歸位!”

在楚璿璣的攙扶之下,慕容涉歸顫顫巍巍的來到了中央的位置上,也是盤膝坐好。便是氣息奄奄了。

“天地無極,靈力歸一!”黑衣天師喃喃的念誦這什麼咒語,這些原本上活潑好動的孩子,竟然一下子被剝奪了魂魄一般,臉上的稚氣好奇不見了,相反,竟帶著一絲默然。

那種久經戰場的老將臉上都不會帶出來的默然。

血祭大發就此啟動!

房間裏的溫度已經降到了冰點了,周圍的熱氣,開始慢慢的結成了霜,楚璿璣似乎是忍受不了這樣的寒冷,便徑直躲到書案後麵,找了個毯子禦寒了。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徹底會顛覆任何人的思維,也會讓所有見過這個陣法的人立刻明白,血祭陣法為什麼會被永久禁忌。

隻見在黑衣天師的命令之下,所有的孩子都像是提線木偶一般,盤坐,用一種怪異的身法,捏著十分怪異的指印,在這些童男童女的維護之下,地上的陣法圖案好像是忽然活了一般,上麵金光流動。

黑衣天師依舊是喃喃的念誦著,好像是有什麼韻律一般,但是速度確是越來越快,當周遭的一絲絲熱量都消失了之後,這黑衣天師忽然暴喝了一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