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本畢竟在人界遊曆久了,看著杜弦月的表情,也明白了是為了什麼,才深深的彎腰施禮道:“界神大人,這便是天理了,萬物之理,即便是您界神,也有諸多的限製,比如不能有男女之情,這便是上天的規矩了。”
杜弦月隻是聽著,眼神之中閃過的光芒,複雜的很,也不知道要表達什麼意思。
似乎有這樣的感覺,
隻要是杜弦月接近蕭笙,或者是心中泛起了對蕭笙的一絲絲情誼,體內的真氣便開始狂湧起來。經脈之中真氣橫衝直撞,不受控製,好像是元神歸位之後,這一切都成了阻礙了。
夜深人靜,蕭笙還在界神殿中昏迷,人祖和張道本一籌莫展,杜弦月被那氣血翻湧的感覺逼瘋了,於是走出了大門,站在滿天繁星之下。
月光如水,杜弦月深深的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氣。頓時,一股極端辛酸的感覺湧上心頭。
隻要是看不見蕭笙,那種感情便清晰的回蕩在杜弦月的腦海。就是這世界上最酸澀的果實,也沒有杜弦月現在心裏的味道濃。
難道自此以後,便要和蕭笙形同陌路嗎?
一滴眼淚,在眼角醞釀多時,微微的滑落。
這個時候,人祖在房間中退了出來,小心的關好了門,也是一聲悠長的歎息。
“人祖,”杜弦月問道:“怎麼樣?還是沒有進展嗎?我雖然剛剛歸位,但是見識畢竟是短淺的多,現在看來,就一點辦法沒有嗎?”
人祖隻是歎氣,道:“太晚了!體內僅存的一絲真氣,剛好能夠維持他的生命,已經沒有辦法繼續吐納了。更要命的是,現在外界的真氣,他根本就吸收不了。”
“什麼意思?就是說......”
“就是說,當真氣耗盡的時候,便是蕭笙死亡的時候。”
杜弦月身上一顫,眼淚長流。
人祖接著道:“還有另外的一個選擇。”
杜弦月好像是忽然看到了希望,但是看見人祖的表情,就知道這個選擇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人祖歎了一口氣,道:“就是瞬間將他的真氣燃燒起來,然後你們可以做短暫的相聚。也就是傳說中的回光返照了。”
杜弦月望著遠處滑落的流星,道:“我要跟笙哥說話。”
一個時辰之後,在界神殿的東閣,一個前所未有的法陣,建立了起來。
這個法陣是有名字的,叫做回光法陣,和它的名字很像,這個法陣就是讓蕭笙在這一刻回光返照。
杜弦月就站在一旁,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她就想和蕭笙再說說話,看看蕭笙有沒有什麼心願,了結了之後.......
“笙哥,了結了之後,我便隨你而去了.........”
紅光大作,沒有絲毫的聲音,也沒有絲毫的躁動。一切都是靜靜的,像是彌漫一般。
當紅光散去之後,蕭笙也幽幽的專醒了。
“頭好痛,”蕭笙想要站起來,可是腿一軟,便癱坐了下去。一瞬間的記憶,都湧向了腦海。
蕭笙轉頭看去,隻見眾人都圍著他,用一種難以描述的表情。似乎是心疼,也似乎是不甘。
“天祖和張道陵哪個老混蛋呢?我現在在什麼地方?”蕭笙問道。
人祖隻是搖頭,道:“現在又一件事,必須要告訴你,就是你的生命,已經不超過一個時辰了!”
“什麼!”蕭笙很想大吼一聲,可是清晰激蕩之餘,又是一陣的頭昏腦漲。
張道本也是點了點頭,隻是用簡略的話將現狀描述了一番,蕭笙也隻好歎了一口氣,道:“若是我有意識,也會這麼選擇的,隻不過,我的這輩子,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完成,現在看來,卻是天方夜譚了!”
人祖點了點頭,眼角的皺紋越來越重了,道:“是啊,我現在也明白了,什麼報仇雪恨,什麼伸張正義,原本就沒有那麼重要的,說白了,就是心裏總是有那麼一絲不甘心罷了。這叫執念,而這麼深的執念,卻不是我們修道之人應該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