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唐文宇才得以認真觀察手中這肥美的兔子,準確的說,這貨也肯定是異變過了,這還是末日後唐文宇第一次見到除了人類的陸地生物。
紅色的眼珠子仿佛一顆璀璨的寶石一般,在陽光下顯得光芒四射,雪白的毛皮摸起來異常順滑,頭比普通的兔子尖了一些,耳朵也變小了,要不是整體體型就是隻兔子,唐文宇肯定是認不出來。
而在兔子的四隻腳上,竟然各有一圈金黃色的皮肉,周圍一條毛發都沒有,感覺就像是被人剃掉了一般,很是違和。
總體來說還是很可愛的一隻小動物,看著它那無辜的眼神和略微紅腫的腳掌,唐文宇都有些不忍把它當食物了。
擦了一下嘴邊的口水,感歎了一下末日實在不易,總是要做這種違心的事情。
正當他轉身要回去將兔子大卸八塊好好吃一頓的時候,目光卻隨著一個方向盯著,再也移動不開。
一條金屬水管很是堅韌的固定在一棟樓層外,四周苔蘚一片,就像是廢棄的下水道管似得,而吸引唐文宇的不是其他,是在那夾縫中一個不起眼的灰色小包。
遠遠看去仿佛一張碎布片一般,根本沒有任何出色的特點,但卻死死的抓牢了唐文宇的心。
他雙手顫抖,連手中的兔子都已然放下,一切的人事物在唐文宇眼中仿佛已然沒有那麼重要,食物?隻要不死,就夠了。
雙腳有些發軟的不斷挪動,唐文宇心中的那股激動卻時而轉變成些許擔憂,如若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物品,那不是又失望了一次。
兔子怪隻是蹲坐在地上,仿佛是休息,也好似在等待唐文宇一般,或者太過於孤單的日子讓它感受到了全力奔跑的痛快吧。
而此時的唐文宇已經走到了管道旁邊,雙目中透露著些許淚光,雙手止不住的抖動,摸向那或許是唯一線索的物品。
拿到手,唐文宇將它打開,一個手製的錢包袋,沒有任何花俏,很簡單的灰色牛仔布,用細線縫製,雖然不是很美觀,但卻很是結實。
翻開一看,內裏的一張照片讓唐文宇不禁淚水噴湧而出,一家三口,男主人站在鏡頭前舉著手中的烤刺,麵目中的笑意讓天地都出現了一絲溫暖。
女主人有些不忿的目光看向男主,手中挽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小男孩,雖然表情有些許憤怒,但是眼角透露出來的溫情卻為照片添加了不一樣的風采。
小男孩左手拿著烤翅,右手抓著火腿,全然不顧父母在爭執些什麼,自顧自的吃著,嘴角的那一抹油膩讓唐文宇不禁笑出聲來。
這,就是他的全家福,唐父一直貼身放的全家福。
錢包還是那麼的普通,可在唐文宇眼中卻仿佛升值到千金一般,細心的嗬護著,被泡的有些發白的照片已然曬幹,內容卻讓唐文宇呆愣在原地又哭又笑。
他想家了,想父母了,想那種毫無憂慮的生活了。
末日後,第一次獲得了父母的線索,也表明了,自己的猜想沒有錯誤,大家肯定已經集結在禁地周圍。
想著,唐文宇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珠,心中的煩悶掃清了些許,是啊,知道了父母到過這裏啊,也許很快就能見麵了呢。
嘴角微翹,看向那兔子哥,這時候他是打心裏喜歡這家夥了,要不是它帶著自己東奔西跑,自己怎麼可能找到這個母親親手製作讓父親隨身攜帶的錢包呢?
走過去抱著這家夥一陣猛親,兔子哥厭惡的眼神望著唐文宇,掙紮跳到地上,紅腫的雙腿仿佛隨時要奔跑似得。
似乎在問唐文宇準備好了沒有,戰意凜然的雙眼透發一絲蔑視,唐文宇見狀不禁輕笑了一番,看看它那紅腫的腳丫,突然有些不忍了,說道:
“兔哥,跟著我混,以後每天有你跑的,如何?”
兔子也許聽不懂唐文宇在講些什麼,但是卻明白此時是不可能繼續追逃了,當下有些沮喪的耷拉著頭顱。
唐文宇見狀走過去一抱,放在自己那不算寬厚的肩膀上。
這兔子也是配合,一下子雙腿仿佛卡在肩上的肉塊中似得,昂首挺胸的雙腳占地站了起來。
這讓唐文宇不禁對它更加喜愛了,現在誰敢說再要拿它當食材,暴脾氣的唐文宇絕對跟人家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