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姝姐弟兩人按部就班的上課時,相隔兩個市的山頂別墅外,一位年輕的少年開著車快速的趕了回去。
將車停好後,他下車一步步朝著山頂別墅走去,地上的屍體他看都沒看一眼,甚至連停頓都沒有。
直到來到房門口,看到滿屋子的屍體,見到那一張張他無比熟悉的臉。
少年臉上終於有了表情,似乎悲傷、又似乎是高興。
他捂臉,哈哈大笑出了淚:“你們終於死了,終於死了……”
他再也不用承受這個家的逼迫,再也不用卑躬屈膝,再也不用連母親的屍骨都不敢打撈回來。
少年抹了把臉上的淚痕,飛快的跑到別墅後院被廢棄的院,院裏有一口枯井,他母親被曾老頭親自命人投入這口井中活生生的餓死,而他連靠近都做不到。
少年給顫抖著給腰上綁著繩子,跳下了井中。
曾經溫柔美麗的女人現在隻是一具腐骨,身上的衣服也已經腐爛,但少年依稀能記得女人被扔下去那的姿態,那麼鮮明,那麼難忘。
他將骸骨運出井後,坐在骸骨邊大哭了起來。
這是她的母親,因為他的無能,這麼多年來都未能入土為安。
“你看起來很難過。”淡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少年淚眼婆娑的回頭看去,卻見井邊突兀的坐了一個少女,少女並不是長得很美那種,但她的氣質絕對是最出眾的,她笑起來的模樣溫暖極了。
她就那麼詭異的出現,好像一直就在那裏,隻是他沒有看見。
見到少年不話,秦姝試探的問道:“你傻了嗎?”
少年抹去眼淚,:“沒傻,我叫白良,你呢,叫什麼?”
不管少女是不是鬼,他都不害怕,母親的屍骨已經取出來了,他了無遺憾,什麼都不怕了。
秦姝看著白良的模樣歎了口氣,指著地上的屍骨問:“這是你媽?”
白良點頭,許是好不容易有一個人能跟他話,他忍不住將心中藏了多年的話了出來:“這是我媽,你別看她現在很可怕,但以前還活著的時候她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人。她會唱歌,會做飯,會抱著我……後來,她看不慣那個男人的殘忍,想要帶著我逃離這裏,沒想到卻被大嫂告密,二哥親自去將我和我媽抓了回來。”
對,是那個男人,那人不配當他爸,自己也沒有那樣的父親,所以他跟著母親姓,死也不姓那個讓他惡心的姓。
似乎想到了那絕望的心情,白良苦笑一聲,:“你永遠都不知道,親眼看著自己母親死在麵前的痛苦。”
他唇角顫抖的:“那個男人命人將我媽扔進了這口井裏,派人親自守著,看著她活活餓死,都不準我接近半步。”
“這麼多年了,我終於等到了這一,親手取回來我媽的屍骨。她死都想逃離這裏,所以我想將她安葬在另一座山上。”白良輕聲道,好似聲音大一些會嚇到那具骸骨一樣。
秦姝沉默許久,眼裏莫名的情緒讓人看不明白:“你想去就去吧,以後不要回來這裏了。”
白良看著她形單影隻,一個人落寞的坐在井邊,滿是不忍的問:“那你、你以後是不是永遠都一個人在這裏了?”
這女孩兒可能是被那個男人害死的冤魂,哦,書上將這叫做地縛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