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易名宇和張大叔等人商量出了一個計劃,他叮囑大家這事絕對要保密,絕不能讓工頭知道。
商量好後,他們就先走了,免得工頭回來看到他們起疑心。
上了車,他們就往富雅別墅駛去,易名宇和趙曉嫚都顯得有些感概。
他感概的是那些民工生活的處境,而她感概的是公司發生這麼嚴重的事情,她竟全然不知。
坐在後麵的苗可兒倒沒什麼,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天真燦漫,對這些種種,似乎沒有任何感觸,臉上寫滿了小女孩的純真。
易名宇回頭看了看苗可兒,露出一絲微笑,笑容中帶著羨慕,他是真的羨慕她這樣的年齡,什麼都不用去想。
他羨慕她的純真,羨慕她的無憂無慮,可也隻是羨慕而已,但他不希望用她那種純真的思想去過日子,因為那太不現實了。
苗可兒也對他笑了笑:“宇哥哥,你這麼看著我幹嘛?好像人家臉上長花了一樣。”
“可兒的臉比長花了還好看。”
他風趣的笑道,然後回過頭看向窗外,許久之後,他才緩緩問趙曉嫚:“你不打算說點什麼嗎?就這麼一直開你的車。”
趙曉嫚偏頭看了他一眼,抱怨說:“說什麼,我現在就想一巴掌抽死那些混蛋,竟然背著我幹這種肮髒的事情。”
“就說這個?”易名宇疑惑的看著她,好像是她說錯話了,補充說::“就沒別的要說?”
“還有我現在餓了,很餓,都是你這個家夥給害的,非要拉我去吃什麼麻辣燙,東西沒吃成不說,還受了一肚子氣。”
趙曉嫚就抱怨了起來,顯然沒有領會到他的意思。
他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悵然的說:“你們有錢人果然和我們貧苦大眾想的不一樣。”
“你又想說什麼?”趙曉嫚斜了他一眼。
“你就不想為他們做點什麼嗎?”易名宇說,語氣有些低沉,他打心眼裏同情那些工人,從內心深處憐憫他們,可他無能為力。
說白了,他和他們沒什麼兩樣,都是貧苦大眾的一員,唯一不同的就是工作環境不一樣。
再說的慘一點,他甚至比他們還慘,好歹他們有個家,而他隻是個孤兒。
趙曉嫚不以為然的說:“我這不就在想把欠他們的工資給補回來嘛,這還不夠嗎?還要我幫他們做什麼?”
“你應該給他們在這個城市安個家,讓他們能夠真正成為這個城市的一員,因為他們為這個城市付出的太多。”
易名宇的話在她聽來很可笑,他也知道這很可笑,但他還是要說:“他們才是這個城市真正的建設者,沒有他們,這個城市的人都要睡大街,甚至連大街都沒得睡,因為大街也需要他們來建造。”
“他們為這個城市付出了那麼多,卻連個安身之所都沒有,幾十個人擠在那樣的工棚裏,幸好這裏的冬天不算冷。”
他越說越為他們感到悲涼,聲音不免有些哀婉,也許他們並不覺得自己有多可憐,因為他們習慣了。
他們很容易滿足,隻要工資還過得去,再辛苦他們也幹,縱使他們的工資被人惡意克扣,他們仍然埋頭苦幹,心裏有怨言也不敢去聲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