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本來心裏就很難受,為自己心裏的私心而愧疚,可是鍾離然的下一句話卻更是給了她迎頭一擊:讓明兒繼承祖業。
難道在他眼裏,自己就都和那些爭奪權利的夫人一樣嗎?她難道是那目光短淺的女人嗎?她會用自己的兒子做賭注,讓最親的明兒卷入這權利的漩渦中嗎?
鍾離然又疑惑了,這女人的心情怎麼跟別人不一樣,別的女人隻要一聽到自家兒子是下一任族長,興奮得都要謝主隆恩了,可是,為何她卻一臉悶悶不樂?
二夫人可是什麼血統的?她血管裏流的可是那純正的家族血脈,怎麼可能拿她和那些世俗的女人相比?
“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那件事再議!”鍾離然的心早已冷卻下來了,他冷冷地轉過身,又把那下人招了進來,在二夫人離開房間之前離開了。二夫人的心黯然。
觀眾席——
剛才藥幫的小插曲早已過去,小插曲就是小插曲,是改變不了大家激情澎湃的熱情。觀眾席上是激情萬丈,大家爭先恐後地瘋搶著所心儀已久的物品,十個席位上沒有那個世家願意出手爭奪,所以大家看戲的心情就要往後放放了,但坐在最前麵的藥幫幫主洪庭卻是引得大家不住側目:這人幹嘛要做到最顯眼的地方去啊。
洪庭漫不經心地看著拍賣會場,不時和旁邊的倆美女戲謔幾番,但心情可謂是陷入低穀。這該死的耿汶怎麼還不回來,黃花菜都涼了。
正欲他發火的時候,一個身影跌跌撞撞地從遠處跑來,洪庭“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倚在身上的美女被撞得跌倒在地上,不滿地嘀咕著。由於在前排,大家自然就能看見前麵的情況,心裏自個兒樂翻了天:這拍賣會雖說刺激,但沒有些好戲怎麼才算有趣?
“主人。”此人正是耿汶,此刻他心裏正罵著那個鍾離然,但抬頭就看到洪庭陰沉的表情,突然覺得有些不良的預感。
“怎麼這麼慢?”洪庭把手負在背後,想襯托出他沉穩的氣場,可是偏偏就覺得有些古怪——你說一個小小騷年,想要霸氣怎麼滴感覺很裝逼啊。
“那個鍾離然太不給麵子了,強行奪取啊主人。他還揚言說是這次是讓給我們,暗地裏不知會做出怎樣的舉動啊。主人,萬萬不要和鍾離家族聯盟,否則,咱們怎麼被坑的都不知道。”性子穩重的耿汶此刻說了一大堆話,可能是生平所沒有的,他正大口地喘息著,一臉的“主人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表情。洪庭皺緊了眉頭。
“他出多少?”洪庭道。
“那鍾離然說是出五十萬。”耿汶突然覺得大事不好了,難不成藥幫真的要與那傲慢的鍾離宗族聯盟嗎?
耿汶的身份不僅僅是藥幫的第一助手,還是上一任藥幫幫主的手下忠臣,地位可是不一般。上一任幫主將洪庭托付與他,所以洪庭才對他格外信任。但要是與利益衝突,嗬嗬,現在過河拆橋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少他藥幫一個。
“五十萬。”洪庭嗤之以鼻,“他鍾離然是傻嗎,拿五十萬就來打發我藥幫?”
“那小子囂張得很,主人可要小心呐。”耿汶急忙說道。
“我自有打算,你先回去吧,把狗兒帶進來。”洪庭說道。
耿汶抿了抿嘴,道:“主人可千萬不要太信任那狗兒,那人極有端倪,恐怕是哪個世家派來的間諜,占著您的寵愛到處惹事,這……”
“我做事情哪還有你來插手!”洪庭暴躁了,他惡狠狠地瞪著耿汶,“回去!”
耿汶的心如同刀割,看著從小到大的洪庭到現在都嫌棄他了,從小的信任早已是敵對,當年那個翩翩君子已然變成了心思狡詐的人。哎,小主人還是不聽我的勸阻啊,主人,耿汶真的對不起您啊!
耿汶退下了,叫來了看熱鬧的狗兒——就是之前那個短鬢跟班,他正津津有味地看著拍賣會現場。
“狗兒,主人叫你過去,記著,萬萬不要惹他生氣,主人他……”耿汶的話還沒說完,眼前就頓時不見了那短鬢跟班的影子了,一回頭,就看見狗兒跪在洪庭身邊興致勃勃地聊著什麼。耿汶無奈地笑笑,歎了一口氣,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