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您也別太過於生氣了,身體要緊。”解悠敏端起案幾上上好的茶水,輕吹一口,遞到顏祿嘴邊。
“這群廢物!不好好的習武,非要跑到別人的地盤上去鬧事。比武也就罷了,竟然還輸了!這不是丟臉是什麼?你看看這挑釁書!慢慢的諷刺!我崆峒的臉現在要往哪兒擱?”顏祿說起來就氣,把那張紙重重地拍在案幾上。
“是誰的地盤呀,也值得您這麼大動肝火?”解悠敏漫不經心地問道。
“還不是那個死對頭峨眉派!”氣不打一處來。
解悠敏噎住了,但她還是不動聲色地喝下了那杯茶水,眼裏有著一抹若有所思。
“老爺,二夫人在外等候多時了。”一個下人走了進來。
“她來做什麼?”顏祿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小的……不知。”
“算了,讓她進來吧。”他一揮手。
解悠敏心想著顏祿還是對池央有情的。
“老爺!”池央還未走到門口,那邊就傳來她淒厲的聲音,她快步走到案幾前,直接步入主題:“妾身知道老爺有難,所以,特來為老爺解難。”
解悠敏剛想說些什麼,顏祿的聲音就響起來了:“什麼法子?”
“妾身有個計策,可保我崆峒顏麵。可……”她的眼神不懷好意地看向旁邊的解悠敏。
“沒事,說。”
“可是……”
“說!”
池央隻能強忍下心中的不滿,趕緊說道:“妾身聽說最近崆峒派裏有人從外麵銷來一批貨物。秘密加封,裏麵的東西自然是不幹淨的,而且……妾身還打聽到,這批貨在途中還經過了峨眉山……”
“你的意思是說!……”顏祿直接激動得直接拍案就起。
“老爺!我們的機會來了!”池央也跟著激動道。
其實她哪有這麼聰明?這些還不都是那個翠兒告訴她的。
解悠敏唇邊的茶味回繞,留下了一個令人深思的笑容。
於是,顏祿緊緊抓住這批不明來曆的貨不放,以一個很“正當”的理由,進入峨眉派地盤搜尋那個瞎造出來的“真凶”,說是峨眉派弟子預謀不軌,想要把貨栽贓給門下弟子,峨眉派代表據理力爭,卻也還是敵不過顏祿的嘴皮子。
本來,峨眉派還想借此機會對於崆峒派隨意的滋生事端而大做文章,可是,卻被這件事給打壓下來了。
最後,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因為雙方都有對方的把柄。
“恭喜老爺!老爺實在是英明神武。”池央甜甜一笑,接過身邊翠兒遞來的小點心,放到顏祿嘴裏。
“唔,這可是夫人做的?”顏祿的心情自然是大好,他細細地品味著,讚許地點了點頭。
“這是妾身給老爺做的‘鳳梨酥’,味道可好?”
“好!妙極了!”顏祿哈哈一笑。
池央趕緊再拿幾塊鳳梨酥,湊到顏祿嘴邊:“那老爺就多吃些,這可都是妾身親手做的,可別浪費了喲。”
“老爺,那邊派人來說,大夫人說她身體有恙,這宴席,恐怕是不能來了。”翠兒在顏祿的耳邊說道,聲音也正好讓池央也聽得到。
“哎,是啊,你看我這腦子,怎麼把她給忘了?這次坐月子,也不知道她身體怎麼樣了,天天過來陪我。”說完,還拍了拍身上掉下的鳳梨酥渣,起身,“走吧,去看看她。”
池央滿腔熱情全熄滅了,怏怏不樂道:“是。”
顏祿沒發現她的異樣。
“老爺,都是妾身的錯,害得您這麼辛苦跑來一趟。”解悠敏看起來臉色不是很好,有點病殃殃的樣子。
“不,不辛苦,真的是難為你了。”顏祿坐在榻邊,臉上的痛惜之色露於表麵。
池央見狀,上前一步,溫柔地說道:“是呀,姐姐為老爺添了一子,這功德,自然是無人能比的。”
“所以,這功德宴也要分姐姐一份才是。”
解悠敏蒼白的嘴唇微微一動:“多謝妹妹的好意。”
池央一副扭捏的樣子。
“夫人既然身體不適,那就不必強求了,你在這兒好生歇息,晚上再來看你。”顏祿起身,拂袖而去。
解悠敏的嘴角露出一個淒涼的微笑。
“那妹妹就告辭了。”池央倒是顯得很“大方”,臨走前還不忘“安慰”幾句,“姐姐也不要擔心,老爺他就是這個樣子的,晚上老爺會向你解釋清楚的。好好休息吧。”
“慢走,”她閉上眼睛,有些累了,“不送。”
池央得意地走了。
果真呢,這麼無情。
那就別怪我無義了!
她的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