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擦幹你的眼淚鼻涕再說吧!小鬼!”寶寶擺擺手,便與錢六消失在巷道裏。
須臾過後,幾道黑影落在男孤身側。穴道被解,男孩站起,負手而立。
“少主,屬下來遲!”一幹人跪倒在地請罪。
“回皇都!”男孩說完,已展開輕功,飛進黑色夜幕中。
依舊是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巷道,錢寶寶的手指將金珠子拔得當當作響。
而巷道的另一頭,錢六將一疊銀票交到一個臉圍黑紗的男子手裏。
蒙麵男子看了一眼巷道盡頭的錢寶寶,點點頭,便轉身離去。
錢六走到錢寶寶身後,鋼毅的臉上濃眉緊鎖,“寶寶,這一次,能押準嗎?”“誰知道呢?總該做選擇!”寶寶聳聳肩,雲淡風清地道。
然,誰也未料到,就在這晚,錢寶寶已經向不久以後導致朝野動蕩的兩方勢力都押了寶,而這樣的結果於她究竟是幸或不幸,隻有在未來的歲月裏揭曉了。
子時綁聲在敲更人的敲打中響起。
而錢寶寶也是恰在此時打開自己的房門。
此時,屋內燭火仍燃,若止斜靠在軟塌之上,纖白的手拿了一本書,正在細細閱讀,他身著寬大的白色睡袍,披著漆黑的長發,見她進來,抬眼一笑,將書放在榻上,拖了木屐,向她迎去,“你回來了,娘子!”他牽著她的手,向床塌走去。
被他溫暖的大手包裹住,她一時腦袋一片空白,才十歲的她,哪裏能明白女兒家聽到‘娘子’二字時的情愫。
隨他一起坐下,她的手輕撫他的眉,“為何要叫我娘子?”她有些迷茫地問。
她所有的夫君,不過都是替她打理生意的幌子,她愛錢,卻需要男子的身份來掙錢,她的夫君,都與她簽訂十年契約,十年後,便是自由身!而她今日也早已告訴他!
“我即是你夫君,你便是我娘子!”若止揉著她的發,平靜地道。
她發現他是有些不同的,卻是說不清,道不明白哪裏不同,隻是點點頭,由他去了。
“今日是賞燈節,我替娘子做了這個!”若止從寬袖裏拿出一把玉石折扇。
錢寶寶將折扇打開,
“君當做磐石,
妾當做蒲葦,
蒲葦韌如絲,
磐石無轉移”
她細讀出折扇上刻上的漂亮的字。
“是什麼意思?”她抬眼問他。
“有一天,你會明白的!”他淡淡地說。
將玉扇收進懷裏,錢寶寶甜甜一笑,“和我睡覺去吧!”她覺得困了。
若止有些不明白她的話語,這房裏就這張軟塌,還能去哪裏呢?
看出他的疑惑,寶寶將床榻上的靠枕掀開,再揭掉軟墊,一個方形的坑洞立時出現。
寶寶把金算盤放進坑洞裏,雙手用力一按,屋內立時響起轟隆隆的聲音。
她和若止一起陷進無邊的黑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