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訛詐我!”錢富貴拳頭捏得格格響。
“你自己看著辦吧,錢不到帳,我就把三哥倒插門嫁出去!”說完,錢寶寶擺擺手,示意眾人該幹嘛,幹嘛去。
大夥兒見沒戲看,便認命地做錢奴去也。
寶寶也牽著若止走人。
“出來!”錢富貴低吼。錢金金從玉牌坊後麵走出來。
“你就不會有消停的一天嗎?”把嬌俏的人兒拉到身邊,錢富貴開口責備。
“可是二哥,你看那浪字變成良字了!”錢金金不依地拉住二哥的手,指著牌坊氣嘟嘟的說。
看了一眼嬌俏的人,錢富貴知這同父異母的弟弟向來愛玉,低歎一聲,他道“無礙,改日,我再找一塊!”
“真的?”錢金金抬頭,眨著晶亮的大眼。
被他的俏顏迷惑,錢富貴生平第一次失去理智,低頭,吻住了那瓣誘惑了他十幾年的嫣紅色澤……
錢金金睜大眼,腦袋一片空白……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響起,打散錢富貴眼裏所有癡迷和幻想!
“三弟!”錢富貴站在原地,全身僵硬,眼裏全是乞求。
“二哥,你我是兄弟!”錢金金眼裏染滿受傷,一個躍起,他早已消失在錢府琉璃造的屋頂之後。
站立原地半晌,錢富貴低喃“三弟,你若想,我便做你一世的二哥……”,淚,滴落他剛毅的麵頰……
言起寶寶與若止攜手而行,寶寶於前,若止在後。
二人沿著一溪清流迤邐而行,漸至花木深處。
隻見周圍佳木蔥萃,秋菊朵朵,滿眼金黃,怡人心神。
寶寶牽著時時咳嗽的若止沿著溪流,穿花過樹,來到一塊平整光潔的青碧色大石上坐下。
“哥哥,那玉,是你拿的對不對?”寶寶將玉折扇從懷裏拿出,想來那塊玉現在就剩下她手裏的這把玉扇了吧?甜甜一笑“哥哥,這樣做不對哦!”話是這麼說,但是一想到二哥的‘浪人軒’變成‘良人軒’她就覺得好開心。
斜躺在大石之上,若止伸手拈來一朵菊,斜在寶寶的發裏“對錯於我無幹,我隻在意喜不喜歡!”他身上依舊穿著昨日的寬大睡袍,上好的絲質麵料在陽光下透亮發光,流溢動人的曲線,他的臉依舊蒼白,卻因陽光的照耀而婉若潤澤的珍珠,泛著皓白柔光,如瀑長發,漆黑油亮,風吹過,絲絲飄逸。
他嘴笑噙著笑,看眼前男扮女妝的娘子,五年後,她會是什麼模樣?
他纖長的手落在她的犁渦上。
將臉貼在他的大掌之上,她笑得愈發開心,“哥哥喜歡和我在一起嗎?”她幹脆倒進他胸膛,像極耍賴的孩子,她還太小,心裏隻知,這個哥哥身上幹爽的味道讓她舍不得放開。
“娘子喜歡菊?”若止讓她的頭枕在他的肩窩,兩人一起靠在大石之上。
“嗯,菊能傲霜!”她太愛菊,隻因菊花在寒風裏依舊燦爛,“菊更有金子的顏色!”她抬臉對他輕輕一笑。
他的手指又來到她的犁渦之上,“我喜歡你這裏,娘子,我喜歡與你在一起,但,世上的事,不是喜歡了就可以,我想,我最多隻能在這裏三日!”若止淺笑。
“你又這樣笑,我討厭你這般笑!”寶寶突然坐起,把頭上的花摘下,扔到若止臉上,“你要待幾日,就待幾日,與我無幹!”說完便起身,跑開了。
若止依舊躺著,拾起菊花,抬眸凝視,“娘子愛菊,娘子有著傲骨……”他低喃。
“要走?”此時一抹白影飄落青碧大石之上,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錢二。
將菊花揣進懷裏,若止提氣,飛旋起來,飄然落至一顆矮樹之上,衣袂發絲隨風番飛,“走又如何?留又如何?”他盈盈淺笑。
“留則生,走則死!”話落,嘩!的一聲,錢二的寶劍出鞘,陽光下,劍芒刺眼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