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寶寶與若止二人正躺在床上安歇,卻見得月雪兒與錢富貴二人從窗外飄落房內。
寶寶一抬眼,便看清了來人,“娘,二哥……”寶寶顫著聲輕喚。
若止也快速拉了被子將二人光裸的身子蓋住。
月雪兒低歎一聲“穿好衣服!”然後便與錢元寶一起轉身看向窗外。
夏季的杭州城,烈日驕陽照得人心發悶發慌。
‘東悅’客棧二樓的西廂上等客房內,氣氛顯得有些沉悶,兩個男子,兩個女子,皆不語,直到站立一旁的寶寶挨不住,腳有些發軟的癱下去,錢富貴先若止一步,將她扶住。
“你出去,我有話對她說!”坐在座上的月雪兒開口,對一臉平靜的若止道。
看了一眼寶寶,若止沒說什麼,出了門。錢富貴也隨之走了出去。
“女兒!娘疼了十七年的好女兒!”月雪兒低歎,似無奈,似心痛,更似絕望。
“娘!”寶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不要叫我娘,我沒有你這般不知廉恥的女兒!”月雪兒看著地上的親骨肉,不知該是恨還是疼!
“娘,女兒就要死了,女兒等了他七年啊娘!您明明知道,若不是念他,女兒哪裏能熬過臘月,娘!您這一次就遂了女兒的心願吧,娘!”寶寶跪爬到月雪兒身側,抱著她的腿低低哀求。
“你的心願便是同他上床麼?”月雪兒撫著寶寶的發,心中百般滋味雜陳,淚也滑落。
“娘,你別哭,寶寶知錯了,寶寶沒有,沒有把自己給他,娘!”寶寶伸手替月雪兒拭淚。
“當真?”月雪兒將寶寶扶起。
“娘,您不生氣了?”寶寶從地上站起。
“寶寶,娘哪裏能真的氣你,娘能怪誰?你知道他是誰嗎?娘不放心啊……”月雪兒低歎。
“不管他是誰,女兒隻想和他在一起,娘,你成全女兒好不好?”寶寶蹲下來埋在頭月雪兒的膝蓋裏,像每一次一樣的撒嬌。
月雪兒一遍遍的輕撫寶寶的頭發,最後緩緩開口:“寶寶,娘知道你的心,可是,娘這次答應你不得!”
寶寶往地上一癱,“娘,娘,你好狠,女兒就隻有幾個月的活法,你好狠……”
“寶寶,若是別人,我都依你,可是,他是什麼人物你現在也已知曉,既然娘能找到你們,宇寒又豈能不知?”月雪兒狠下心腸不看地上柔弱的寶寶。
“娘,我不懼他,哥哥也不懼他!”
“可是錢家懼他,你要讓錢家與一個朝廷對抗麼?”
“我……”
“即便是錢家全賠了進去,你們也逃不出的,他今日殺了那麼多人,你沒看見那火嗎,他對你或許有情,卻是負盡天下人,寶寶,你要知曉人活於世,男女之情或許重要,然,誰能隻為情而活?你嗎?還是他?娘要如何成全你?你說,娘要如何成全?!”月雪兒站起來走向寶寶,跪下來,“寶寶,算娘求你好不好,若能熬過今歲臘月,娘定想辦法替你周全!”說完開始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