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宇烈譏諷錢家三兄弟好那龍陽之交,錢金金從小好武,善布陣,得了錢富貴之溺愛散盡其所有錢財於私下替他招募了不知多少兵士,隻供他平時消遣,演練陣法,而今日宇烈前來逼婚,三兄弟哪容得四妹委屈,在聽得喜樂之時便潛出府,招來平日所養兵士,隻當全賠了進去也要保得四妹一時周全,且等逼退宇烈再圖他計,便宜行事。
此刻錢金金受了辱,哪裏沉得住氣,從懷裏掏出五色令旗,便要將那無窮陣法演練出來,而那廂宇烈控製的‘鳳祥閣’其狠辣手段亦是諸國聞名,兩邊焦灼之勢,一觸即發。
嘩!一道閃電劈落,寶寶大喝一聲:“莫要打,我嫁!”她仰首看向房簷上的兩位兄長,“我嫁,甘願嫁,二哥三哥莫要再逼我,我嫁!”雨水不住地在她臉上滾淌,她如風雨中飄搖的雪犁花,弱不禁風卻有著難言的悲壯與淒涼,再鐵石心腸的人見了都該心酸心軟!
“王妃,你勢必要嫁,然,浩浩東翊朝哪容得下第二支軍隊?!”白馬之上的宇烈緩緩將那赤黃鳳鞭舉起。
“且慢!”此時一抹白影從府中翩躚走將出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錢二。
“國舅爺終於肯獻身了?”宇烈低笑,“今日湊巧,您的夫人也同來,料您必是思家戀情!”
恰在此時,小轎之中一靈秀女子,撐了把白底畫梅油紙傘,娉婷走將出來,嫋嫋身姿,婀娜多嬌!“相公!”朱唇微啟,女子之聲若那叮咚泉水,沁人心脾。
錢二慢慢走將過去,伸手接過女子手中的紙傘,二人同避於一傘之下,一雙儷人,真真是美眩世人的濁眼!
“八王爺,若我沒記錯,先王是準了我兵權,這錢府兵士乃我我養,當真要剿滅,你卻無此資格!”錢二向來平靜寧和,此話一出,雖不是驚濤拍岸,卻也自有一番不容忽略的傲骨與魄力,或許多年前,他該是個叱吒風雲的人物!
“國舅莫要動怒,一切皆等回了皇都大王自有公斷!”宇烈將手中的鳳鞭收進懷裏,又道“國舅爺的軍隊怕是亦要同去聽侯大王發落了!”
“那是自然!”錢二向房簷上的錢金金與錢富貴使了個眼色,二人皆會意,一同縱身跨回各自馬匹之上。
“二弟為何卻要服了軟?”一直未開口的錢元寶調侃的低聲問。
“無聊,去那裏耍耍也好!”回答的卻是錢五,仍舊一副狂放不羈的模樣,“這一耍,定要攪得他天翻地覆!”錢七躍躍欲試,那麼多年生活在錢府,天空太窄,總該出去活動一下,“老六,你那號稱江湖第一門的‘龍門’莫不是滅門了吧?再不拿出來就變成‘蟲門’了!”錢七附耳對國字臉、剛毅非常的錢六唯恐天下不亂的道。
下一秒,不知錢六作了什麼手腳,隻聽得一聲驚乎,錢七與他的馬如離弦的箭狂奔而走。
“爹娘,保重!”錢金金對不知何時早已立錢府大門玉石台階下雄武石獅旁的月雪兒與錢大富微告了聲辭便揚鞭而去。
隨後其餘馬上之人亦駕馬跟去,月雪兒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了些,有他們陪寶寶去,定當不會有大閃失才是,孩子大了,心也困不住了,唉!在心裏低歎一聲,月雪兒轉對寶寶道:“寶寶,即是作了決定,娘不再他言,大王雖然冷酷,對你卻是不同,你這病……娘自會想辦法,虧得你今日識得大體,不然,錢家……”哽咽兩聲,月雪兒不忍繼續說下去,話鋒一轉,她又道:“娘要給你說,那宮中皆是蛇蠍,莫要使性子,一切皆要忍,忍得住,或許……娘還能……還能……”說到此她已是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