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逍遙跟隨宇寒到了水榭閣,二人本是從小便識得的亦敵亦友的夥伴,逍遙素來邪肆,輕名利,淡財勢,人如其名,逍遙無拘,外界傳聞,逍遙公子蠱術世上無雙,更有人言逍遙公子的紫眸一旦變紅,隻需瞧上一眼,任何人的魂魄皆要被他攝了去,生世世任他差遣,是以人們私底下都叫他逍遙惑公子,除此之外,他還與當今獨立於七國之外的魔教之首‘鬼穀子’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這樣一個危險的人物卻能在七國自由遊走,甚而各國國君皆禮遇待之,免他不行宮中禮節,其中原由,更是讓人不得而知了!
今日他與宇寒前來水榭閣,一則是為正妃再置能續命的玉石具器,二則是受人之托。
他看了一眼真絲帷縵,正色道:“我若說若止死了呢?”
宇寒冷然,微搖頭:“你與他的勾當真以為本王不知,想取聖物,提得他人頭再談!”宇寒冷眼一凝又道:“救她,保得她熬過歲末,本王或許還能告知你聖物下落!”
逍遙狂肆地道:“終有一****要攝了你的魂!若止是否已亡不出兩日,你便能知!”說完,他繞過宇寒,走到床前停下,“大王不會以為我隔著床幔也能瞧病吧?”
宇寒未說什麼,走到床前坐下,從床幔裏將寶寶的纖白細腕拿出。
逍遙坐到侍女抬來的方凳上開始號脈。
許久之後,他搖頭道:“大王已知結果,何必再讓我來,除非請得‘鬼穀子’,否則一入秋,王妃勢必凋零!”逍遙在號脈將完之時,不著痕跡地將一枚銅板放進寶寶手裏,爾後將她的手塞進床幔。
“滾!”宇寒臉一冷,不耐煩地道。
逍遙站起來,意味深長地道:“大王真真是中了情蠱!”說完便搖頭而去,房內衣著怪異的女子亦隨他走了。
宇寒站起來,將帷幔撩起,套在碧玉掛鉤之上,然後坐下來,將寶寶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開始一遍遍的輕撫她的秀發,若是瞧得仔細些,便能發現他的手竟在微微發抖!
寶寶抬眼看他,恰在此時,他尖硬的下巴竟落了一滴晶瑩的淚打在她臉上,:“相公何故哭泣”她伸手便要抹他下巴即將落下的淚。
宇寒偏頭避過她的撫摸,那一滴淚落入金黃的絲被上,熨開!“你瞧錯了!”他聲音依舊冷然地道。寶寶坐起來,看著眼前這個冷冽非常,卻臉上帶淚的男子,突然溫柔地笑了,這一笑她自認為是為了達到接下來的目的而綻開,卻不自知這是她內心某一根弦正悸動而發乎於情的溫柔的笑,是以,這一笑看得宇寒心都疼了,一把將她勾進懷裏,他緊緊摟住她,就算如此,他心亦在顫抖,入秋!仲夏已至,秋還遠麼?
“相公,當真不願我死麼”寶寶輕聲地問。
奈何奈何!宇寒在心中萬般感慨。
“你知道,‘鬼穀子’是我外公!”寶寶輕喃。
宇寒眼神有些複雜的低頭看她。
“我沒睡!”她抬眼看他,他的眼神很犀利,她的心裏有些慌,然,無論如何今日她一定要出得宮去,雖不知逍遙是何許人,然,他幾次三番提到哥哥,又說了外公的名諱,還給了她一枚銅板,這一切都讓她聯想到一個人,那便是二夫君!